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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小脸一垮:“杨一清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告状啊。”
江芸芸无奈:“杨阁老为国多年,劳苦功高,陛下如何能直呼其名,传出去,多伤杨阁老的心。”
朱厚照没说话了。
“陛下可不可直呼其归的名字。”黎循传突然说道。
朱厚照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罢了,不是说这事。”江芸芸并不在意这事,故而岔开话题,“不打过去是对的,我们并未和蒙古开战,只是反击而已,打过去就是越界了,而且只带了五万人,一路上的折损也不少,打太远了,朝廷支援不到,这才危险,杨阁老也是一心为国事考虑。”
朱厚照抱着手臂,闷闷地嗯了一声。
江芸芸见状,站起来说道:“陛下吃饱了吗?我们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黎循传便也跟着站起来。
“你背上的伤还未好,张道长说要静养,今日风大,还是有点去好好休息吧。”江芸芸又把黎循传支走。
朱厚照冷眼看着,等人走了,才轻轻冷哼一声。
“这是怎么了?”江芸芸哭笑不得问道。
朱厚照顾左右而言他:“你要单独跟我说什么,别说我不爱听的,我不听的,我有自己的想法。”
江芸芸笑着摇头:“看陛下对蒙古一事,有其他想法,故而想着单独和陛下说一下。”
朱厚照一听是这事,就悄悄松了一口气,大气说道:“这事我知道,杨一清和我说过了的,我听得明白,但我也觉得我们对蒙古人一直都太温和了,和他们做生意有什么用,这群人简直是狼子野心,就应该把他们都灭了。”
他说完,突然又回过神来:“但你说的为什么打仗,我也记得,哎,这话怎么说呢,就是说的都有些道理,但,但就是不得劲。”
江芸芸笑着摇头:“处理政务上很难用爽来形容,所有事物的变化都是动态的,也就是要取决于当时的浮动变化从而调整我们的政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敌人是杀不完的。”
朱厚照嗯了一声,但还是叹气说道:“怪不得这历史上还是昏君多呢,好话是真不好听啊。”
江芸芸轻巧地编了一顶高帽给人带上:“要不说陛下有明君之像呢。”
朱厚照明知道江芸是在哄人,但还是得意坏了,下巴一抬:“我以后可要和你站在一起的。”
江芸芸不解。
朱厚照这会儿不炫耀了,小脑袋瓜子开心地晃了晃。
江芸芸无奈摇头:“那微臣去处理事情了……哎,拉着我做什么?”
“散步啊!不是说好散步嘛。”朱厚照拽着她的胳膊,理直气壮说道,“一天到晚坐在那里,人都熬坏了,等过几天内阁把人送来你再去干活。”
江芸芸挣扎不开:“事情很多啊。”
“再多也不能靠你一个人啊,熬坏身子了。”朱厚照嘟嘟囔囔着:“我瞧着你都瘦了,你小时候脸上还肉肉的呢,白头发好明显啊,是不是太累了啊,我爹之前有一条二十年的大人参之前一直藏着舍不得用呢,等我回去就找出来给你送来,让乐山给你炖鸡吃……”
江芸芸只好跟着他出了衙门,两人站在一点点恢复平静的街道前,齐齐没有说话。
街面上已经有人开始重新摆摊了,反而是有些店铺至今还关着门,路上的行人全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谨慎走在路上,行色匆匆,几乎不和人打交道,黄泥土地面已经晒的干涸,尘土飞扬。
朱厚照看着和京城截然不同的面容,叹气说道:“我第一次觉得藩王不好。”
“藩王有好有坏,只是宁王不好罢了。”江芸芸并没有顺势给人上眼药,只是客观说道,“只有好人坏人,没有坏的职务,藩王也是大明建设里的一员罢了。”
朱厚照嗯了一声:“我不打算把人送回京城了,朱宸濠那个大嘴巴谁知道能汗出什么事情,我打算让王伯安直接送到南京,直接杀了便是。”
江芸芸惊讶:“不按太祖制定的程序来嘛?”
朱厚照摇头:“不了,太祖要求太多了,而且朱宸濠也太能生是非了,还有,那个宁王府,不要放人进去。”
“早前被百姓劫掠过,里面早就空了,但还是让锦衣卫守住了。”江芸芸说道。
朱厚照震惊:“那,那没发现什么吧?”
“发现什么?”江芸芸反问。
朱厚照大眼睛滴溜溜看了她一眼,最后移开视线:“没什么,就是这人阴阳怪气的,我怕有什么祸国殃民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早就被锦衣卫收好了,左右不过是一些金银玉石丢了。”江芸芸解释道。
朱厚照松了一口气,突然高高兴兴拉着江芸芸的小臂:“走,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陛下刚才没吃饱?”江芸芸皱眉,故意伤心说道,“那可真是委屈陛下了,陛下不若回京吃顿饱饭。”
朱厚照冷笑一声,骂骂咧咧道:“吃不饱我不会抢你的饭吃吗,反正你也不吃,我还把黎循传都抢了!还有你妹妹的,你妹妹几个胃啊,比我还能吃!等你娘了,我还抢你娘的!还有那个哭包,我一抢,他肯定哭,就知道哭哭哭,一大把年纪了。”
江芸芸笑得不行。
这一路上有人不少人认识江芸,大都大着胆子来打招呼,江芸芸都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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