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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便是担心在江南道的楚延琛太过担心京中,这才瞒报。

  只是这话,不必多说,有错便是有错。

  楚延琛看着沉默不语的天权,心头叹了一口气,对于天权的性子,他很了解,若不是父亲下了命令,天权是绝不会这般行动的。天权是父亲领养的孤儿,故而对于楚大老爷的命令,也就多了一份遵从。

  他注意到天权瘦削了不少的模样,眼底的青黛色,更是让人看着憔悴。

  楚延琛知道天权是将楚大老爷当做父亲来看待的,楚大老爷的病逝,对于天权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他叹息道:“罢了,这事暂且不说。你且将这段时间的情况都说一说。”

  天权低下头,他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继续道:“回大公子,四老爷在来府之前,曾私下见过人,不是在府中,是在”

  楚延琛面上一片淡然,听着天权的汇报,心头纷乱的思绪,一点点地理清。

  等到天权离开的时候,夜色已然浓了,屋外一片清冷,而屋子里也是一片冷凝,楚延琛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落在屋子外漆黑的夜色中,屋子里没有点灯,幽暗的屋子里给人一股莫名的战栗与不安。

  楚延琛疲惫地靠着椅子上,赶回府中,不过是短短大半日,这一宗接着一宗的事便就袭来,似乎是想要将他掩埋。他浑身疲乏得很,只是脑中浮起刚刚天权所说的桩桩件件,心头涌出一丝烦躁。

  他站了起来,行至窗台处,感受到窗外吹来的冰冷的风,楚延琛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过了,还是太过费心了,肺腑间的隐痛又冒了出来,他低低地咳了两声。

  心头浮起那一道明艳的身影,楚延琛心头微微感叹,赵清婉留在江南道,挺好的。若不然,怕她是难为了。

  “皎皎”

  远在江南道的赵清婉披着厚实的披风走在长廊中,身边跟着一老一少两名服侍的人,拢在披风下的是已然显怀的肚子。

  妙锦小心翼翼地紧紧跟在赵清婉的身边,对赵清婉的一行一步,是半分不敢大意。

  “妙锦,你说,驸马是不是已经回到京中了?”赵清婉面上闪过一抹惆怅。

  楚延琛离开不过是月余,可是对她来说,仿佛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对楚延琛的想念涌漫了心间。

  第147章 还是为难

  妙锦跟在赵清婉的身后,她略一沉思,随后便就笑着回答道:“算一算时间,应当是还未到的。这儿到京都的路程遥远,加之如今水路不通,这回京的路怕是要更耽搁些。”

  听着妙锦的回答,赵清婉眉头微微皱起,这些日子以来,风雪渐大,出外极为不便,大多时候,她都是缩在屋子里看看书写写信,那信都是写给楚延琛的,只是并未寄出。也就今日难得地停了风雪,她才出外稍微走动走动。

  “路途艰辛,我就怕怀瑾为了赶路,会太过冒险。”赵清婉是知道楚大老爷同楚延琛之间的父子情深,如今楚大老爷病重,楚延琛又如何不会着急赶路?

  “殿下放心,驸马念着殿下与殿下腹中的小殿下,定然是会保重自己的。您就宽心等待,等驸马爷来接您回去。”妙锦笑吟吟地安慰道。

  赵清婉闻言,她伸手轻轻地抚过隆起的腹部,面上带出一抹浅淡的笑容,轻声道:“这孩子定是随了怀瑾,性子沉稳,半分都不闹腾我。”

  有孕以来,这腹中胎儿确实是极为乖巧,也就是初期有那么些时日的孕吐,胎像稳固以后,便就半分不折腾了。服侍她的嬷嬷也说这孩子乖巧得很,似乎很是体谅自己这一位娘亲。

  身后跟着的嬷嬷看了看天色,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殿下,这天也不早,有些起风了,今儿咱们就走到这儿吧。回去歇歇。”

  这位嬷嬷便是楚延琛离开之前特地给赵清婉寻来服侍她的。

  赵清婉点了点头,她温声回道:“好。”

  赵清婉随着嬷嬷往回走,回了房间,便就看到放置在床榻边的针线与绣品。那尚未绣完的小肚兜不过是巴掌大,上边绣着一只大大的胖锦鲤,那胖鲤鱼的尾巴还没绣完。

  “妙锦,妙锦,这胖鲤鱼的尾巴还没绣完。”赵清婉从针线筐中将那小肚兜拿了起来,笑着递给了妙锦。

  妙锦伸手躬身一礼,而后伸手接过,熟稔地取了针线,将这小肚兜的鲤鱼尾部补上,她低声道:“殿下,前些日子,您才说要让小殿下打小感受到您的心意,这小肚兜什么的,您要自个儿给他绣的。”

  赵清婉凑过来,看着妙锦精湛的绣法,她唇边扯出一抹大大方方的笑,而后指了指那上边呆憨的胖鲤鱼,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不是给描了花样子吗?”

  “况且,你平日里不少老说,让我宽心休养,不要太过劳累吗?我这是谨遵嘱咐呢。”

  妙锦无奈地停下手,她的眼神飘向另一头放着的浅青色的衣裳,那上边的青竹绣得极为细致,虽然看不出什么精巧的绣工,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出来绣的人很是用心。

  “哦,可是你这些日子,都在替驸马爷制衣。”

  赵清婉面上的神情略微一顿,她眼神微微飘移,小声地道:“那不一样的。”

  “是是是,驸马是不一样的。”妙锦掩唇偷笑,而后便就低下头继续将手中的胖鲤鱼绣完。她自小便就跟随在赵清婉身边,主仆之间的情感更加深厚,平日里与赵清婉的相处,便就更加轻松一点。因此也才敢这般打趣。

  赵清婉伸手取过那一袭长衣,她抚着上边的青竹纹路,轻叹一声道:“我只怕,等我见到怀瑾,这衣裳要不合身了。怀瑾平日里就思虑多,吃得又少,再加上赶路辛苦,怕是要瘦了不少了。”

  她的念叨堪堪说完,便就听得屋外有人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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