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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躬身一礼,对着谢嘉安回禀道。

  谁也想不到谢嘉安会令人盯着赵清婉,而这一盯便是数月。

  谢嘉安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得紧紧拧了起来,对于赵清婉的突然回京,他的心中很是疑惑,毕竟赵清婉如今是身怀有孕,既然京中让人在江南道待了这么长时间,那便说明不想让赵清婉回京掺和进去。

  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又将人送了回去,而且还是瞒着消息带回去,这并不对劲。

  “是陛下的人来接的吗?”谢嘉安开口又问了一句。

  “是。”

  听着侍从肯定的答复,谢嘉安心头的疑惑越发多了,他伸手揉了揉额角,随后开口道:“将林先生请来。”

  “是。属下这就去。”侍从躬身一礼,便就打算退下。只是人才退至门口,便就到林敬学已然到了门口。

  “林先生,公子寻您。”侍从急忙对着林敬学拱手一礼,开口道。

  林敬学对于谢嘉安要寻他,并不意外,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就敲敲门,得到回复后,推门而入。他看了一眼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谢嘉安,他躬身一礼,道:“属下见过公子。”

  “先生来得正好。”谢嘉安摆了摆手,示意林敬学落座,“先生可知,刚刚福慧公主回京了。”

  林敬学点了点头,沉沉地道:“是,属下已经收到消息了。是陛下的人亲自来接走的。”

  谢嘉安面上的神情一片冷凝,他轻声道:“在这时候,福慧公主身子不便,陛下却还是派人将公主殿下接回去了,只怕京中要出事了。”

  经过这数个月的磨炼,谢嘉安较之过往的青涩,更加老练了。他的眼中透出一抹深思,以及浓浓的忧虑,他看向林敬学,轻声道:“先生,你说,祖父会不会有事?”

  他似乎是揣测到了某些想法,可是却不敢大胆地说出来,那毕竟是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林敬学的目光落在谢嘉安的脸上,他沉吟片刻,而后低声道:“公子,相爷这么多年,早就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自然是会有所准备的,你不必担心。”

  话是这样说,但是林敬学的眼中也还是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有些事,他也猜到了,如今便也就是等待了。

  谢嘉安站起身来,他在屋中缓缓踱步,来回走了一趟,突然停下脚步,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林敬学,随后道:“我们也回去。”

  “公子”

  谢嘉安摇摇手,制止了林敬学接下来劝阻的话,他轻声道:“我知道,祖父有所图,这所图怕是极为险要,故而才想让我远离京都。”

  “只是,我终究是姓谢的。”

  谢嘉安这一句话落在林敬学的耳中,他缓缓叹了一口气,这段日子以来,令他对谢嘉安的了解更加透彻,这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一旦拿了主意,便就是不撞南墙绝不回。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林敬学站起身来,拱手一礼,便就沉默地退了下去。

  谢嘉安抬眸看向窗外的明媚春光,他抿了抿唇,他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很聪慧,先前对于谢相爷想要做什么,或许是经验不足,也或许是他不想知道,因此才未曾认真思量过,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再是天真,却也明白。祖父怕是要图穷匕见了

  只是不知道,届时,是成是败?

  赵清婉的动向,对于江南道的诸人来说,便是一道不大不小的闷雷,也是他们行动的信号。一道道看不清的暗涌在春末之际翻潮。

  赵清婉的回京是在隐秘之中进行的,京中除了下达命令的宁惠帝知晓外,其他人一无所知,便是楚延琛也暂时被蒙在了鼓里。

  此时,京中的气氛是凝重而又紧张的,仿佛是一张被生扯到了极限的弓弦。

  某些事,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谢府之中,谢相爷知道宁惠帝是要动手了,而他跟随宁惠帝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宁惠帝的习惯,一旦出手,那就是致命一击。

  他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所以,要想逃过这一劫,那便只能先下手为强。谢相爷的心头涌起的紧张感,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条路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既然当初他们动了这点心思,如今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唯一的失误便是想不到会让对方拿到了那一个‘人证’。

  谢相爷冷笑一声,也罢,这不过是棋差一着罢了,既然如今,那就端看接下来鹿死谁手了。

  书房的门被敲开,一道人影自门外走了进来,随后房门阖上。

  卢和鸣步伐沉沉地走上前来,他对着谢相爷躬身一礼,道:“相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如今的局面,对于谢相爷来说,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唯一庆幸的便是太子如今病情有所好转,至少他们还有筹码在手中。

  谢相爷叹息一声,眉眼的神色微冷:“既然准备好了,便就让人动手吧。这事儿,必须是一击必中。王家不必留了,不过让人注意一下,莫要伤着二小姐和小公子们。至于楚家”

  “暂且不动。他们如今正是在治丧期间,想来也是无暇顾及其他的,”谢相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声一笑,道,“如此说来,楚家人倒是都死得很是时候。”

  卢和鸣明白谢相爷的意思,不动楚家,并不是想要放过楚家,不过是如今仓促行事,楚家毕竟也是一个老牌世家,若是逼急了,很多事怕不好说。如今,楚家大夫人新丧,楚府闭门不出,正在办丧事,想来也是无暇顾及其他的,暂且放过他们,倒也无妨,等到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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