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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了,这楚家便是想要反击,也来不及了。
而王家,这一次竟是能够背刺他们,那么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况且,他们本就只是因为利益才走在一起的盟友,如今,为了更多的利益,自然是可以成为敌人的。
“是,相爷放心。”卢和鸣低头应道。
谢相爷这么多年熬过来,见多了阴沟里翻船的事,他心头涌动的不安始终是如乌云密布,浓浓地罩在心底,他微微眯眼,心中的思绪不断翻涌,琢磨了一会儿,而后道:“靳时那一头都确定好了吗?还有宫中,一旦宫中事情办妥,即刻让靳时动手,莫要等,迟则生变。”
“是。”卢和鸣也是用计的老手了,自然明白谢相爷的担心。毕竟这可是改天换地的大事儿,容不得他们有一丝的错误。
“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卢和鸣想了想,便又轻声道了一句。
听到卢和鸣口中提到的皇后娘娘,谢相爷面上的神色略微暗淡,但很快便就恢复了平静,他沉默了许久,屋子里的气氛略显冷凝,好一会儿,便就听得一声幽幽的喟叹:“就按计划动手吧。”
夜幕开始降临,本来已然回暖的春日突然冷了起来,楚延琛一身素白的孝服,他沉默地看着祠堂中新制的灵牌,而后跪了下来,躬身叩首。
良久,他未曾起身。忽而间,身后一道轻微的吱呀开门声传来。
第158章 鹤蚌相争
随着门开,是一道略显单薄的人影走了进来。
楚延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延琛,他略微沉吟,而后走了上前,低声道:“大哥。”
楚延琛并不意外楚延熙的到来,他安安静静地叩首之后,才缓慢起身,只是起身的时候,身形略微摇晃,楚延熙急忙上前一步,将人扶住。
“大哥?”楚延熙紧张地喊了一声。
楚延琛摆摆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楚延熙,苍白的面容在祠堂微弱的光线下,透出一抹冰冷的残酷感。
楚延熙略微顿了一下,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慌。自从楚大夫人病逝以后,楚延熙敏锐地感觉到楚延琛身上那浓郁的压迫感以及一种疯狂感。这种感觉让楚延熙甚至不敢单独面对楚延琛。
“祠堂里有些冷,咱们先出去吧。”楚延琛注意到楚延熙闪烁的眼神,他面上的神情不变,只是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而后朝外走去。
楚延熙看着楚延琛离开的背影,他心头一跳,涌上一抹愧疚,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对,他疾步跟上,随后道了一句:“大哥,大哥”
楚延琛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在走廊上行进的步伐稍稍放缓,随后停下来,转过头看向楚延熙,见着楚延熙面上的不好意思,他低声问了一句:“子瑜,二叔和婶娘怎样了?”
楚延熙闻言,他轻轻摇摇头,开口道:“爹他没事,前些日子应当是太累了,所以才犯了晕眩。”
“娘亲她,”楚延熙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笑着回道,“也没事,前些日子哭得狠了些,现在休息两天,已经好多了。”
楚延琛抿了抿唇,他的眉眼间闪过一抹忧虑,随后便就恢复一片平静,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延熙摇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楚延琛的身上,眼中透出一抹担忧,楚延琛的气色很糟糕,这段日子以来,楚大夫人病逝,二老爷和二夫人接连倒下,府中的一切都是由楚延琛处理的。
无论是迎来送往的丧事处理,还是那些看不到的点点滴滴的琐事,全都是楚延琛接手的。而楚延熙虽然觉得略有忙碌,可是他知道真正分配到他手上的事,那是少之又少。
自从楚延琛回京以来,那身子骨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楚延熙望着形销骨立的楚延琛,几乎以为他随时会倒下,可是楚延琛却并不如他所看到的那般孱弱,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楚延琛。
但是却能感觉到如今的楚延琛仿佛是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弦,锋锐而又随时可能崩断。或许在某个点过去以后,这一张弓便就会弦断弓毁。
“大哥,你歇一歇。”楚延熙突然张口说道。
楚延琛回眸看向楚延熙,对于楚延熙的这一句突兀的话,略感惊诧,只是很快便就收敛了这一抹情绪,面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对着满目关切的楚延熙道:“好,我知道了。”
“子瑜,你匆匆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楚延琛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便就转了话头问道。
两人步伐缓慢地行在长廊中,此时的天气早就过了春寒陡峭的时候,半分寒意都感受不到,只是楚府之中太过清冷,这夏初的暖和气息却是极为稀薄。
楚延熙跟在楚延琛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书房行去。入了书房,倒是显得暖和了些许。
楚延熙率先开了口,回道:“大哥,虞家来了消息,说是谢嘉安自江南道启程回京了。”
听到楚延熙的话,楚延琛眉头微微拧起,但是面上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他点点头,道:“这时候回来?”
“京中谢家有人传了消息出去吗?”楚延琛随口问了一句。
楚延熙摇摇头,肯定地道:“没有,从我们手中掌控的消息得知,并未有消息递出去。”
听着楚延熙谨慎的回话,楚延琛点点头,他接着道:“既然如此,那么应当便是谢嘉安自行回来。这也好,他回来,接下来的大戏才能更精彩。”
“大哥”楚延熙看一眼楚延琛,略微迟疑地开口道,“王家那一头”
“怎么了?”楚延琛疑惑地看了着楚延熙,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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