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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陛下看在谢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父亲一次。”皇后娘娘并未多说,不过是轻轻地提了这么一句。
宁惠帝抬眸看着皇后,对上皇后的双眸,良久,他没有应下话。
轻轻的沏茶声在殿内响起,幽香的茶香味在殿内飘荡,一名秀气的婢女捧着茶杯上前,她规规矩矩地将茶碗送至帝后的面前,而后便就恭谨地退了下去。
宁惠帝看着带着殷殷期盼的皇后,低下头来,捧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两口,口中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皇后的手,沉沉地道:“玉莹,他们毕竟是秉德的外”
这话堪堪说到一半,忽而间,一股剧痛自腹部升腾起来,打断了宁惠帝的话语,他眼前一黑,一股腥甜冲口而出,溅落在桌上。
“陛下!”
第159章 谋反
京都里的气氛如往日里一般安宁,在气候逐渐热起来以后,不若先前的冷肃,倒是多了些许热闹。
王家因着王家家主的寿辰,更是热闹。一早起来,这府邸里便就开始清扫采买,准备迎客。虽然前些日子王鹤年在朝会上‘反咬’了谢家一口,这事儿在朝中引起了不少波澜,但是王家家主的寿辰却还是不受影响地继续进行,甚至更显得热闹。
无论是陆续送进王家的贺礼,还是人来人往的祝贺之人,无不显示出一片的华贵之色,世家的底蕴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府中的热闹气息似乎是驱散了些许朝中带下来的凝重气氛,悦耳悠扬的丝竹之声在大厅中悠然响起,厅中摇曳身姿的舞娘更是令这乐声增添了些许艳色。
这般艳色却并不低俗,而是令人欣赏的风流。自然这风流之景并非是人人可以欣赏到的。
“相爷,宫中之事已经成了。”
一名灰衣仆从对着一身便服的谢相爷躬身一礼,面上满是恭敬地回禀道。
谢相爷站在高高的茶楼之上,他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向远方,好一会儿,他轻轻地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那便给王家添点热闹。”
“是。”
此时此刻的王家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钟鸣鼎食,大抵也就是这般。
然而作为主人的王鹤年这时候却并未在热闹的大堂中宴客,他面上一片冷凝,厉声道:“谢家的人要围攻王家?”
“是。消息千真万确。”站在下首的中年男子沉沉地道。
王鹤年虽然性子刚愎,但是并非是完全不懂变通之人,听闻此事,他的眉眼微微一眯,而后伸手拍了下桌子,开口道:“召集人马,咱们给他们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家大堂中丝竹之声不停,觥筹交错间,忽而间又箭矢破空之声,伴随着曲乐之声,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突兀地传来,大堂中本来沉醉在美酒美人之间的众人醒转过来,只是尚未有丝毫的动作,便就铺天而来的箭矢扎穿,大睁的双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似乎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杀劫是哪里来的?他们不过是来祝寿罢了,在这天子脚下,在朝中重臣的家中,又是谁人敢如此动手?
“啊——”
惊叫声在大堂中响起,骤然停下的乐声更是令人觉得胆颤,站起来逃窜的人尚来不及迈开脚步,便就被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扎成刺猬,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打翻的酒桌淌落了一地的酒水,混着渗出的血水,刻画出一副阴森的画面。
在这大堂中的众人并没有发现,厅中众人竟无一人是王氏子弟。些许侥幸躲过这一阵箭雨的人,则是狼狈地在地上爬过,他们颤抖着身子爬至门口,似乎是想要逃出生天。
然而到了门口,却是惊诧地发现堂外已然是一派剑拔弩张。
在第一轮的箭雨之后,便就有一队队手握凶器的人冲了进来,刀锋所过,便是血流成河。凄厉的惨叫声甚至都未曾来得及发出,便就湮灭在对方利索而又冰冷的刀刃之下。
这一支杀人的队伍行至后院,却赫然发现院子里安静了下来,领头的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挥了挥手,跟随而入的人便就停下来,他们沉默而警惕地看着四周。
“咻咻咻——”
忽然间一阵箭雨同先前一般突如其来,铺天盖地都扑向这一群刚刚还执弓拉箭的悍匪,同之前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一伙人不若在大厅里被射杀的人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在箭雨扑来的时候,他们便就迅速地各自为阵,抵御这骤然而至的杀机,只是一阵又一阵的箭雨,终究还是突破了他们的防御,死伤开始逐渐出现。
领头的灰衣男子眉头紧皱,他的口中骤然响起一声尖啸。
“入屋!”
一声令下,各自成阵的人马缓慢地退入距离最近的屋子中。
然而堪堪入屋,便就只见一阵森冷的刀光劈了出来,入屋的人马来不及反应,惨叫声响起的瞬间,便见不少人从屋子里狼狈被人逼了出来。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领头的人便又重新回到了庭院中,攻守之势似乎在转瞬间就发生了变化。领头的灰衣男子看着层层叠叠将他们围住的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寒芒。
是王家部曲!
王家部曲又是何时到达的?他们怎么便就没收到消息?
王鹤年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看着那被人团团围住的人,缓缓一笑,而后道:“今日这寿辰之礼,相爷也太客气了。”
听到王鹤年的话,中年男子面上一片沉静,他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对于自己现下的困境,似乎并不担心。
王鹤年缓步走了上前,挑了挑眉头,开口道:“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