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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不到你居然也是相爷的人。”

  “汤大人,你若是此时改了心意,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王鹤年微微眯眼,笑着补充了一句话。

  汤忠扯了扯唇角,他抬眸看向王鹤年,而后冷声道:“不知,王大人,是如何提前得知咱们这消息的?”

  是的,若不是提前知晓了他们要来围杀王家的消息,王鹤年又如何会将王氏子弟全部撤出大堂,又如何会将王氏部曲都安置入府,就等着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消息,怎么得来的,就不劳汤大人费心了。”王鹤年看着汤忠这个京畿卫领卫,面上的笑容未曾消失,眼中却是带着些许冷意,他仿佛是在等着对方服软,幽幽地道,“汤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年纪轻轻就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并不容易,犯不着为了一个日暮西山之人赔上自己的命。”

  听着王鹤年的话,汤忠冷声一笑,他看了一眼四周兵刃相向的王家部曲,淡淡地道:“王大人,你莫不是以为就你们这些人就能困住我们所有人了?”

  这是造反呐他们怎么可能会就带着这么一队人杀进来呢?

  听到汤忠这一句反问,王鹤年面上的神情略微变幻,只是他还来不及多想,便就听得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似乎是有千军万马入了王家。

  那脚步声层层叠叠,而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声音凄厉短促,虽然很快便就消失了,但是却重重地落在了王鹤年的心头。

  “父亲,父亲,府中”

  王鹤年只看到自己的长子一身是血地从长廊外冲过来,然而话尚未说完,一支利箭便就从他的后心处扎穿,将他重重地带扑到地上。

  王家长子王浩成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一番,便就微微抽搐着断了气息。

  “雅厚!”王鹤年朝前走了两步,红着双眼厉声喊道,“动手,杀了他们!”

  在听得王鹤年这悲愤交集的喊声,汤忠的眼中闪过一抹凉薄的笑意。

  这一句喊话,是战斗的信号,也是死亡的号角。

  刀剑相撞的声音,夹杂着兵刃入体的声音,以及那时响起的惨叫声,交错成一曲令人胆战心惊的可怖曲调。

  王鹤年所想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并没有错,可惜,他不是那只黄雀。

  这一场杀戮持续地并不算长,王鹤年从未想过谢相爷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地赶尽杀绝,毕竟他们好歹也是姻亲关系,更想不到对方不仅仅是调动了京畿卫。

  王鹤年一开始得来消息时,只以为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他调动的人马不多,等到看到来人是汤忠的时候,他便开始觉得不对了,刚刚的一番话,一方面是想要拉拢对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是未曾想对方的第二波人马竟然会如此狠辣地出手。

  直到这时候,王鹤年的心头忽然闪过一抹灵光。

  “原来,你们是要谋反啊!”他面上的神情一片灰败,恨恨地道。

  汤忠一步步走过来,微微笑了笑,坦然道:“哪里是谋反,不过是拥太子殿下上位。”

  “陛下还活着呢你们,疯了”

  “这就不劳王大人操心,现下,”汤忠淡淡地看了一眼发丝凌乱完全失了风采的王鹤年,“就请王大人上路。”

  刀光闪过,汤忠甚至不等王鹤年回复,便就一道斩落了对方的脑袋。王鹤年的脑袋顺着血水,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而后在地上滚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那双睁大的双眼,还带着些许惊诧,他想不到对方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动手。

  看了一眼王鹤年的无头尸体,汤忠的眼中不带一丝情感,冷冷地吩咐道:“除了谢二小姐,其他的人都清理干净。”

  “是。”

  “夫人,夫人,啊”

  “夫人——”

  惊叫声在后院中响起,谢家嫁到王府的二小姐谢幼微本是有些身体不适,在房中小憩,她未曾想到不过是浅眠一会儿,一切便就全都变了。

  听到屋外的惊叫声,谢幼微自床榻上起身,她微微皱眉,走向门口,人尚未走到,忽然间便就看到屋子的门被人撞开。

  轰然一声巨响,一名婢女自门外扑了进来。

  她一抬头,便就看到谢幼微站在不远处,那名婢女一身血色地攀爬过去,嘶哑的声音喃喃道:“夫人,快跑,夫人”

  谢幼微想不到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会是这般情景,她的呼吸一窒,而后便就回过神来,疾步上前,她蹲下来,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婢女,开口问道:“春兰,发生什么事了?”

  春兰年轻秀美的面容上带着浓浓的恐慌和不甘,她拽着谢幼微的衣袖,道:“夫人,有贼人,你、快、跑”

  她的双眸蓄着泪水,这最后一个字落下,便就无力地垂首闭眼。

  “春兰!”谢幼微心头一惊,她轻轻地晃了晃对方,而后颤抖着手拂过对方的鼻息,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时,她才无力地将人放下。

  贼人?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是在天子脚下,是在世家府中,是在朝廷重臣的家中,何方贼子竟然敢在郎朗天日之下闯入杀人?

  谢幼微只觉得心头升腾起一股荒唐感,她的脑中陡然闪过一道念头。芽儿?她的孩子

  她踉跄地起身,顾不得屋外血腥的样子,疾步跑了出去。

  一出了房门便就嗅得浓浓的血腥味,映入她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的仆从尸体,谢幼微心头一颤,脚下的步伐略微停顿,但很快便就收敛心神,朝着某个方向匆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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