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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奴,将雪奴放在新鲜的花叶子上吃叶子,瞧见婆母身边的大丫鬟过来,急的她一把将手里的虫子塞进盒子里,手忙脚乱的收好。

  “奴婢见过柳姑娘。”一旁的大丫鬟行过来后,俯身行礼,后道:“王妃唤您过去参宴。”

  柳烟黛站起身来,将盒子塞进自己的袖兜里,道:“什么宴会?”

  之前婆母没跟她说过去参什么宴,想来是婆母临时要带她去。

  大丫鬟便回道:“是广郡承家的儿子成婚,今日正要娶妻,王妃怕您一个人在府中待的骨头酥,便特叫奴婢来请您一道儿去看看热闹。”

  柳烟黛应了一声:“好,那我回去换件衣裳。”

  她本想趁着换衣裳的时机将手中的盒子放回去,但一旁的丫鬟笑道:“姑娘不必再换,这身儿正好,今儿人家婚宴,咱们换上些鲜亮的难免喧宾夺主,而且,已然快到时辰了。”

  梳洗打扮起码一两个时辰,总没有迟到的道理,柳烟黛只好藏着手里的盒子跟着丫鬟出了镇南王府,上了门口的马车。

  马车仅一辆,没分内外间,只做了一个超大的茶室,人一进来便可跪坐在案旁说话。

  彼时已经进九月,九月的南疆不见半分凉爽气,暑气依旧沉甸甸的裹在人的四周,稍微走上几步,便被满身的热气压的脑后都浸出一层热麻麻的汗水来。

  秦禅月畏热,所以马车之内也摆着冰缸,一行进马车,冰缸的凉爽之气便吹散了身上的燥热,柳烟黛进来的时候,秦禅月正歪靠在茶案上吃冰果子。

  果子什么都有,南疆多水果,仙果琼浆、玉粒秋香,还有一盘切好的寒瓜,柳烟黛上来的时候,秦禅月赶忙对她摆摆手,道:“过来吃,一会儿热了便不好用了。”

  柳烟黛快步行过来,跪坐在婆母对面,与婆母一起吃吃喝喝。

  以往柳烟黛与秦禅月也是如此,出去参加宴会转一圈,认识几个新的姑娘,回家之后歇一歇,若是还想出去玩儿,可以再去约出去吃吃茶水,听听戏文。

  今日也同往常一般,马车一路行到广郡承府上后,二人下马车,一路进了广郡承府中。

  广夫人早早等在府门口,瞧见秦禅月跟柳烟黛来了,匆忙上前迎接。

  秦禅月不提无忧郡主的名头,光说王妃的名头,就叫广夫人不敢怠慢,一路相送,亲自送到了堂前贵席上坐下。

  柳烟黛跟随在秦禅月身后,左右扫了一圈四周的场景。

  办婚宴的席面向来都是差不多的,在宅子的大院内摆宴,分左右两席,男左女右,贵客晚至,秦禅月到的时候,桌子四周已经坐了不少客人,见到秦禅月后便一齐起身行礼。

  秦禅月摆手落座,柳烟黛则顺势坐到了秦禅月的下首。

  新娘子此时尚未进门,席面上一群人都在一起言谈讲话,一群人围着柳烟黛和秦禅月吹捧。

  柳烟黛以前不太习惯旁人对她吹捧,但跟秦禅月待久了,渐渐也就习惯了,这些人说什么她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专注吃点东西,偶尔听旁人说两句新娘子。

  柳烟黛还认识那位新娘子,姓夏,是一位小官家的姑娘,柳烟黛这段时日来了南疆之后,常被秦禅月引着见各路姑娘,那位姓夏的姑娘她见过,性子腼腆,不过二八年华。

  宴席要持续两个时辰,人午后到,晚上才走。

  她因为惦记着袖兜里还没用过叶子的雪奴,便假借去四周的花园子里逛逛的说法,起身去了一趟花园。

  她想薅一点树叶子给雪奴吃。

  雪奴这种虫子,不吃肉,只食素,每日都需得吃十片树叶子,今日的叶子没薅够,柳烟黛一直觉得心里面差点什么事儿,她惦记着,怎么都放不下,所以干脆偷偷去花园里面继续薅。

  南疆多花,南云城更是万花之都,街边都常有各种艳丽花瓣,这些大户人家的花园里更是花朵繁多,争奇斗艳。

  大陈人爱花,常以花做点缀,鬓花很常见。

  柳烟黛去花园子里逛、随处薅一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乱子,似是有人在喊什么。

  她当时站在花园子附近,距离门口颇近,听见几个宾客在讨论一些话。

  “这花轿在外头被人拦下了!”

  “哦?这是为何?又是何人拦了花轿?”

  “拦花轿的是个书生,说是乃是新娘子的先未婚夫!”

  “嚯——先未婚夫?又是为何要退婚?”

  柳烟黛一边薅叶子,一边听花园里的其他人说了一通八卦。

  原是这广公子今日要娶的新娘子夏姑娘原先与旁人有婚约,今日他们未婚夫妻俩大喜之日,这先未婚夫便来上门围堵。

  柳烟黛当时刚将袖兜里的小盒子翻出来,一边往里面塞叶子,一边在心底里嘀咕:这男子实在是品行低劣。

  两人原先不管有什么样的龃龉,只要解了婚事,便不该再上来纠缠,这先未婚夫不仅来纠缠,还专门挑人家成婚的大喜日子,在众多宾客面前来围堵,实在是下作至极。

  而且,世人向来薄待女子,男子与女子一同遇见了同一桩事,彼此的结局都不同。

  今日这先未婚夫只是来这里闹一场,名声有损罢了,日后依旧不挡自己的发达路,只是名声坏了,以后做不成官而已,但是做旁的却没什么障碍,但这夏姑娘却不同了。

  女子未婚从父,出嫁从夫,到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要听丈夫的话,听公婆的话,越是高门大户规矩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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