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记前尘

主不快。”

  裴琢玉:“……”

  别当她听不出来这“道德绑架”。

  她依然没动,一双眼如黑山白水分明。

  她问:“我这算是在府上当差?还是做客?如果是当差月例几何?待遇怎么样?”

  碧仙神色有些微妙。

  听听这些,哪能是金昭玉粹的驸马能说出的话?

  如果她是驸马,那不知所踪的三年,又是如何过的?

  “裴娘子,这里是公主府。”碧仙提醒她。

  她若不做威胁公主的事,哪能亏待她?

  裴琢玉了然。

  进入府中第一日,威胁就来了。

  她不甘不愿地起身,左右看了看,辨不清自己莫名的情绪。

  是她记性不好吗?明明也记得王照教她的规矩,可就是不想那么做。

  碧仙带着乌泱泱一众婢女将裴琢玉送到了绿猗院。

  院子里绿竹森森,种植十分浓密,只留有一条青石小径,在竹荫掩映下。风吹来,弄响绿竹,宛如鸣玉,衬得四面越发幽绝。

  碧仙注意着裴琢玉神色变化,询问道:“裴娘子不喜欢这处?”

  裴琢玉心想,可不是么?竹是君子居,但她只想晒太阳。所幸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长廊盘曲,雕栏玉砌,是一百个她都换不来的富贵地,最重要的是没东西挡阳光。

  “喜欢。”裴琢玉说。

  可她的回复有些晚,语调落在碧仙耳中,也有些假。

  将人送到目的地后,碧仙的任务便算完成了,离去前,她叮嘱了一句“别乱跑”。

  裴琢玉点头。

  外头不少伺候的人,都是监视她的吧?她哪能在公主府撒欢呢?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睡上一觉。

  醒来或许就回到了破败凋敝的庙里?

  这段时间的富贵,只是一场梦吧?

  碧仙的确留了人在监视裴琢玉。

  镇远侯府上说是自家失踪的女儿,可过去不明,长相又酷似驸马,哪能放心?

  于是,到了晚间用膳的时候,宁轻衣的跟前就多了一堆内容重复的起居条。

  “未时正,睡觉。”

  “申时初,吃糕点。”

  “申时正,睡觉。”

  “酉时初,睡觉。”

  ……

  宁轻衣蹙眉:“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么?”

  碧仙摇头:“府医倒是没说嗜睡之事。”

  宁轻衣托腮,她道:“请她来用膳。”

  宁轻衣体弱多病,一直都胃口不佳,府上膳食经过几次减省,只余下寥寥几道菜肴。

  先前驸马在的时候,倒是能多吃些,可现在——

  碧仙心中暗自叹气,只将希望放在裴琢玉的身上。

  长着一张跟驸马一样的脸,就算不是驸马回来,那也应该能有“开胃”之用吧?

  裴琢玉是被人吵醒的,可差不多睡饱了,也便没有郁气。

  她跟着引路的婢女走,直到看见题着“若水院”三个字的匾额,才停了停。

  “是驸马题的。”引路的婢女多嘴说了一句。

  裴琢玉“哦”一声。

  清河公主死掉的“前夫”。

  这字有风骨,但比她差些。

  等等……她会书法吗?

  裴琢玉乱七八糟想一堆,回神时候人已经到清河公主跟前了。

  清河公主坐在上首,一抬手将连同碧仙在内的人都斥退。

  裴琢玉一怔,想坐下吃饭,可又忍住了。

  她应该做什么?拿起筷子给公主布菜?公主爱吃什么呢?不过这些菜肴都是公主府上的厨子做的,总不能是公主不吃的吧?

  裴琢玉心思百转,很快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布菜婢女。

  宁轻衣唇角含笑,面色比先前要好些。

  她没说话,只是凝视着裴琢玉,等碗碟中装满了,她才慢条斯理道:“你吃。”

  裴琢玉一怔,没有客套,干巴巴说了声多谢殿下赐食,便大大方方地吃上了。

  宁轻衣面上不动声色,可心绪起伏得厉害,今日上桌的都是裴琢玉不吃的菜肴。

  她那驸马其实很是挑食。

  人失忆后难道连习性都大变样了吗?

  宁轻衣问:“味道如何?”

  裴琢玉道:“珠翠之珍,哪有差的?”

  宁轻衣又说:“京中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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