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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冰沙。”尤依将奶茶放在桌子上上,“你应该能吃凉?”
徐惊缘嗯了一声。
尤依仍是不解:“缘姐,你到底怎么了?”
徐惊缘作为尤依的上司,不好和她说自己的私事,只是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嘱咐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尤依笑着说:“我没什么的,我壮得像头牛,倒是你啊,看起来不怎么好。”
徐惊缘扎开尤依带来的葡萄冰沙,喝了一口,好喝是好喝,可是太凉了,一口气冰到天灵盖。
尤依也不说话,这小姑娘很有眼力见,感觉徐惊缘的情绪不是因为工作,毕竟今天早晨她们一起下山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那就是私事。
可能是因为感情的事,她猜测。
过了一会儿,尤依喝了大半杯凤梨奶茶,气氛仍然很沉默,她扫视了房间一圈,最终视线落在徐惊缘身上,问她:“缘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徐惊缘怔怔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尤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不会吧!
她一说话,房间里一股甜香的凤梨味道。
“我以为你肯定有男朋友,没想到还是单身?”
“你这么漂亮,难道没人追吗?”
“我有个哥哥,你看能不能……”
“有人追。”徐惊缘静静地看着尤依。
炽亮灯光落在她脸上,长睫投落在眼窝处,落下一片浅浅阴影,显得那双眼眸更加深邃。
她想起梁烬舟,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平静沉着的表情,认真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平时抽烟时,身上那股淡淡的痞劲儿。
他那算不得追。
只是表白。
尤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没人追……”
她又问:“是因为他吗?”
徐惊缘侧过眸,又吸了一口葡萄冰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尤依又问:“长得帅不帅?”
“……你话真多。”
“哎呀缘姐。”尤依哭喊,“人家是看不得你伤心啦!”
徐惊缘说:“我没事。”
“可你看起来可不像——”
“你有什么事儿?”徐惊缘打断她的话,转头看着她。
“嗯,我想……”尤依一脸狡黠,“我想和你说,看能不能给我涨点工资……五百就行。”
“你的工资不归我管。”徐惊缘如实道,“我只是过来帮忙的,你要想涨工资,得向你的店长请示,而不是我。”
“可是店长不是听你的吗?”
“嗯。”徐惊缘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下属打成一片的原因。
尤依还说了什么,以为她俩已经是朋友了才开口说这些话,没想到竟然是自作多情,亏她还想着给她买奶茶。
最后见徐惊缘一直不回应,她只觉得尴尬又难受,讪讪告别后,自顾自出了门。
而徐惊缘却因为她遭受到了代价。
那杯葡萄冰沙令她腹痛难忍。
凌晨十二点,她从洗手间出来,虚弱地躺在了床上,一觉至天明。
回静南的路上,徐惊缘坐在副驾驶位,除了双腿还有些胀痛外,其余还好。
将陈诺送回家,徐惊缘准备开车的时候,腹部那种熟悉的绞痛感又来了。
……
折腾到家门口的时候,徐惊缘甚至没有力气再多走一步路。她从小到大,身体壮如牛,没想到去临安一趟,爬山加冷饮,将她彻底击垮。
她吃了药,准备睡一觉,明明疲惫却毫无睡意,窗边开了缝隙,白色纱幔摇摇晃晃,光影落在地板上。
临安民宿的店长在朋友圈发了新的招聘信息,徐惊缘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住,点开与店长的聊天对话框。
徐惊缘:「有人离职?」
店长:「尤依,今天早晨突然发消息说不干了。」
徐惊缘看见店长的回复,觉得这件事情也并不算出奇。
她的表情很淡,思绪也在一瞬间静谧下来,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
但不知怎么的,指尖下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已经是她和梁烬舟的对话。
他应该在上班,不方便回消息。
有了这个想法后,徐惊缘一鼓作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她才后知后觉地有所惆怅,可是这惆怅并未产生多久,电话接通了。
他的声音低沉且温和,不同于她这边的安静,对面背景声音很是嘈杂。
徐惊缘没猜错,他果然在上班,于是她酝酿了两秒钟,问他:“梁烬舟,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