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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那天为什么要转身离开呢?”

  在那个雨夜,他推开了云岸听泉的玻璃门,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眼眸,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转身离开。

  徐惊缘想起那天,还有曾经对他的误解,就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但好在,她不看他,他也不再看她了。

  “因为尴尬,还是不想看到我?”徐惊缘忍着情绪问他。

  “没有。”

  梁烬舟觉得自己也不正常了,他很少会发生这种状况,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沉着冷静,但面对一份确定不了的好感,他却有所退缩。

  他觉得那时的徐惊缘讨厌他,不想让气氛显得尴尬。

  其实他现在也不确定,或者说,前段时间还觉得徐惊缘对他有些好感,如今又消失不见。

  如果她排斥自己。

  梁烬舟不会再向前。

  徐惊缘去了一趟民宿里,一段时间不来,店里多了几个新面孔。

  老员工给新员工介绍说:“这是我们老板娘。”又转向梁烬舟,顿了顿,说,“这是我们老板娘的朋友。”

  结果那个小店员不知道怎么了,脸红扑扑地说:“老板娘的男朋友好帅啊。”

  徐惊缘也没生气,这姑娘一看年龄就小。

  老员工招招手,对她说:“粥粥,别乱说话,是朋友,朋友!不是男朋友。”

  前台粥粥一脸花痴样,点头如捣蒜:“哦哦,我知道了!”

  徐惊缘笑笑,问她:“粥粥,多大了?”

  “我才十八呢!”粥粥说。

  “不上学?”

  “高中毕业就不上了。”粥粥说,“我想工作。”

  “嗯。”徐惊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和老员工沟通起来。

  梁烬舟知道这地方,和冯灿小学只隔了一条街道。

  他接手冯灿的那年,他高三,冯灿小学二年级。

  父母出事,分道扬镳,冯家嫌弃冯灿是女孩,不养她,他便来养。

  出于愧疚,也出于责任。

  他也有过想要放弃的时候,高三休学在暗无天日的出租房里,只有头顶一盏天窗透着光亮。

  他起早贪黑,用自行车送灿灿去学校,无论炎炎夏日,还是凛冽严冬。

  他卖了父母在静南留给他的房子,在临安买了一套学区房,他为户主。一切都是为了让灿灿能够有个正常的童年。

  梁烬舟忽然觉得他和徐惊缘是挺有缘分的,又或者说这个世界太小,所以永远走不出这个圆圈。

  他的房子就在附近,当他若无其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徐惊缘却道:“从未听你说起。”

  梁烬舟微微一怔,觉得这话过于熟悉。

  好像这段时间,徐惊缘一直在说。

  但是过去,是梁烬舟始终不愿提及的话题,别人不问,他不会说,就算问了,他大概率也不会多说。

  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一同望着车窗外高楼林立。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指着一栋楼,对她说:“这里。”

  徐惊缘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阳光照射在玻璃上,发出刺眼的光。

  她向他的方向探了探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视角和他相似:“什么?”

  “我家。”

  梁烬舟轻轻动了动唇角,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视线稍稍侧动,几根火红色长发擦着他的脸颊。

  一阵淡淡的香气。

  “你家?”徐惊缘靠得更近了,手指几乎扒上门窗,“哪栋楼是你家?住在几层楼?”

  梁烬舟轻轻咳了一声,告诉她:“十三层。”

  这房子楼高十八层,看起来不新不旧,应该有十几年的历史。远远望去,除了楼层,还有郁郁葱葱树木,无论是绿化还是设计,都不算过时。

  徐惊缘静静地看了会儿,同时也在思索这房子当年的价值。

  “你什么时候买的?”

  “快十年了。”

  梁烬舟说完这句,便察觉到徐惊缘侧过来眸。

  四目相对,在狭小的空间里,情绪和温度触手可及。

  但是却一瞬消逝。

  梁烬舟在不自觉中,滚动着喉结。

  徐惊缘却慢慢收回身子,声色低低地说:“你这么早就买了自己的房子啊。”

  说完这句,她抿了抿唇,因为她下一句本想说“那冯灿灿还要说你穷?”,但她想起了小姑娘的嘱咐,所以只能抿嘴不言。

  不过,这种欲言又止在梁烬舟看来,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梁烬舟不爱和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但徐惊缘不一样。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就只会嗯一声,或者扯扯唇角,反正他总是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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