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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年纪,纠结爱不爱实在太俗气。但那是评价他人情感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轮到自己,面对深爱之人,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答案很重要。
徐惊缘一生顺遂,她希望爱情也顺遂。她要梁烬舟一生只爱她一人,她要驭夫有道,松弛有度。
“我愿意。”徐惊缘伸出了手指,亲眼看见他将那枚代表永恒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吃完饭,天色已晚,徐惊缘却忽然道:“我们出去逛逛吧。”
梁烬舟在厨房刷碗,转过脸来,问她:“你想去哪儿?”
她说:“学校。”顿了一下,又低声道,“现在能进去吗?”
梁烬舟:“应该可以。”
如果不行,在学校附近转一转,也好。
徐惊缘记得以前的一中门口,位置宽阔,门店稀少。她那时没想到自己以后会定居在此,眼见着这里发展迅速,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有烟火气息。
梁烬舟带她去买了两杯奶茶,付了钱,他从店员手中接过奶茶,递到了徐惊缘手里。
他不爱喝奶茶,但是偶尔也乐意尝尝,他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徐惊缘和卜阳阳总是会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外买一杯奶茶,学校门禁森严,她们便给奶茶店老板打电话送到门口,卜阳阳有一辆电动车,载着徐惊缘在学校里来回转,两个人关系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
学校禁止外带食物,对于他们顶风作案,身为班长的陈诺多次“严厉批评”,但抵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反正她们从未被抓过。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徐惊缘俏皮艳丽的脸,却像是仍然浮现在他眼前。
他轻轻抓着她的手,下意识摩挲她的掌心。
徐惊缘感觉到掌心一片细小的摩擦,抬眸看着他,笑着问道:“挠我做什么?”
他却道:“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选择和你恋爱。”
他在说话的时候,手指好像更加用力了。徐惊缘感受到这股力量,就好像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决心。
她笑道:“我们现在就在恋爱。”
他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
徐惊缘喝了一口奶茶,再次看向梁烬舟的时候,他正看着某处发呆。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中操场的位置。
去年十一月,金秋时节,操场边围墙外,落满金色的银杏叶,如今正初春,天气温差大,气温时而高时而低,银杏树也只剩下光秃枝干。
“操场上有人。”他牵着她,低声说道。
徐惊缘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寻找着。现在这个时间,会在操场上出现的人,不是学生就是老师。
“你猜他们在干什么?”梁烬舟收回视线,眼神定在她的脸上,她正眺望着,神色认真且温柔,双眉微微蹙起,听见他的声音,轻轻啊了一声——
“做什么?”
“你猜呢?”梁烬舟仍是笑着看她。
徐惊缘微微昂着脸:“抓早……恋?”
夜色越来越浓郁,视线需要灯光的照耀才能看得更加清晰。梁烬舟抬手,在她鼻尖上刮蹭了一下。
“不然呢。”
静南一中是静南市最好的学校,但仍然不能完全阻止学生早恋,青春期懵懂的情愫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每天晚上都有教导主任以及其他老师拿着手电筒在操场以及教学楼后面督查。
这是个传统,延续至今。
“对了。”梁烬舟忽然又问,“卜阳阳走了?”
“走了。”徐惊缘说,“回去争抚养权了。”
卜阳阳的这十年,精彩程度像是拍电影。可惜电影结局有好有坏,如果现在作为结束,那么她的这部电影当真算不得好。
但是人生那么长,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她给我发过消息。”他说。
徐惊缘怔住,突然想起,卜阳阳和梁烬舟的关系还不错。
“说什么?”
“她问我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徐惊缘:“……她怎么还关心这个?”
“不是。”梁烬舟笑道,“她问我计划邀请谁,定在什么时候,她希望她能来。”
“她怎么不问我?”徐惊缘吸了一口奶茶,略略有些费解。
“她没问你吗?”
徐惊缘想了想,好像问过,但她的回答,明显有些收敛。所以对方看透了真相,转而去询问另一位当事人。
她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等她回来再办,陈诺组织的同学聚会她来不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希望能够见一下以前的同学。”梁烬舟说,“她说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吴珊妮长什么样子了。”
“噢。”
徐惊缘停下脚步,一抬头发现一家新开的酒店,小小的门店,灯光炽亮。
梁烬舟看着她,问道:“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