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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曹卫东说。

  曹卫东踩在光与暗的边缘,从门外扑进来的光显得曹卫东所在的暗愈发的黑,徐纠甚至没办法借着光去看清曹卫东此刻眼睛里是何种情绪。

  倘若徐纠能看清楚,他会害怕的。

  曹卫东又补了一句:“回家去。”

  这一次的语气更加强硬,没有“吧”字来冲淡口吻里的命令意味。

  徐纠愣愣地望着曹卫东,可他看不清黑暗里的人,于是只能把目光放在旁边的灼灼日光里。

  突如其来的明亮,烫得徐纠眯起眼睛。

  “真的?”徐纠一步不动,只是顺着曹卫东的话接着往下说。

  曹卫东点头,颧骨上的伤口乌青一圈,正透着刺刺的酸胀。

  “那你可别后悔。”

  徐纠半信半疑地把脚踩进光里,还有半边身子留在黑暗中。

  曹卫东依旧没有动作,低头抬手抵着颧骨擦血。

  徐纠放心地踩进光里,提了一口气,笑得时候尖牙又抵着嘴角,一边笑一边唧唧歪歪地放狠话:

  “出去我就把潘宇喊来弄死你。”

  徐纠一边走,一边摘下脖子上的项圈,吊在手里转了两圈。

  他好久没有晒到太阳,虽然冬日的太阳并不十分暖洋洋,甚至风里还掺着冰似的冷意。

  徐纠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着离开这里以后他能做什么报复曹卫东。

  先去报警吧,让他这辈子都考不了公,让他儿子、孙子都考不了。

  “嘿嘿。”徐纠肩膀一耸,然后啧了一声,低头又去撩袖子圈在手肘处。

  突然的,他低头时,余光瞥到了一双他万分熟悉的鞋子,那双洗到完全发黄发薄的帆布鞋此刻竟然毫无声息的停在他的背后。

  徐纠直起身子,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注视感,接着便是一阵淡薄的风吹过他后脖,像风又像呼吸又像手撩过。

  此刻,头顶的阳光一点温度都没有了,仿佛只是一站冷冰冰的白光灯刺眼地打在徐纠的眼睛上,照得他开始思绪凝滞,呼吸困难。

  徐纠提了一口气,抬腿开跑。

  就在提腿的下一秒,一只手从后面猛地绕了过来,迅速贴到徐纠的嘴巴与鼻子上,用力地捂住,然后另一只手则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

  哒哒——

  皮革项圈从徐纠的手里滑落,甩在两人脚边转了两圈才倒下。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徐纠就彻底地失去所有意识,像一具尸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完全地摔入曹卫东早就准备的怀抱里。

  晕倒前,他清楚地听到曹卫东的笑声。

  嗤的一笑,非常短暂。

  但是就贴着徐纠的耳边,让徐纠无法忽视,是故意让徐纠听见的。

  太坏了,到底谁才是反派。

  徐纠晕倒前,在心里深深的感慨。

  就知道那瓶东西以曹卫东抠门又坏心眼的性子绝对会用到物超所值的。

  曹卫东把地上的被子和枕头抱起来圈成一团还算柔软的地方,然后才把徐纠放上去,接着便帮他戴上项圈,项圈的链子固定在墙角。

  这一次没有帮徐纠蒙上眼睛。

  曹卫东花了点时间把垃圾全部收好,等他出门丢完垃圾再回来,眼睛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里完全彻底地只剩下徐纠一个人。

  还有一块徐纠拆不下来的靠墙突出的水泥台面,之前台面上摆着电磁炉和瓷碗,是曹卫东的餐台。

  曹卫东顺路还买了盒钉子与胶带,把桌子、椅子腿和他们的面各自敲敲打打又缠上,于是又省下了一笔钱。

  曹卫东坐在不稳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处理自己身上的伤。

  叮铃铃——

  突然的,曹卫东的手机响了。

  以往这个手机只有徐纠会打。

  曹卫东扫了一眼号码,选择挂断。

  但是很快,又再响。

  曹卫东便又挂断。

  【徐纠呢?你把徐纠怎么了!】

  【徐纠不可能突然休学出去旅行!你把徐纠藏在哪里了?】

  【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你快点回消息!!!我求求你了!你别杀他!你冷静一点!】

  曹卫东把每一条消息挨个扫去,但是一条都不回。

  短信轰炸都是徐纠玩剩下的,对曹卫东而言一点影响没有。

  【曹卫东,你等着!】

  曹卫东把他的老人机收进口袋里,然后拿出徐纠的手机。

  他已经把徐纠藏在这里快半个月,但是打开徐纠的微信和短信,全是别人喊徐纠出去喝酒、打牌拿他当冤种来买单的势利眼。

  徐纠的微信置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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