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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曹卫东检查了信封盖戳是学校公章后才放心收下,没有任何寒暄的道了再见,随时准备离开,显然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么着急是去做什么呢?”老师问他。
曹卫东愣住了,他低眼想了想,回答:“回去。”
“哦哦回家啊,那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曹卫东捏着信封,暗自琢磨“家”这个字眼好一阵。
他低头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千块。
他在回家的路上方向调转,转头去买了一个电磁炉,两个碗,一包挂面和一盒鸡蛋。
刚开门,徐纠的声音就从被子里冒了出来,和他人一样热乎乎的。
“哥!回来啦!”
徐纠欢迎他的声音一天比一天激烈,日日夜夜在黑暗中叠加的寂寞早就让徐纠对“哥”的阿谀奉承里真情假意揉杂得含糊不清。
“嗯。”
徐纠的舌头下意识地急匆匆舔出来,撩过嘴角,什么都没尝到。
“今天吃什么?”徐纠迫不及待的问。
曹卫东不着急回他,找了个地方置好电磁炉,洗锅热锅,接着放进买好的面条与鸡蛋,煮上七分钟后出锅倒入碗中。
没买盐,曹卫东迟钝的想起这件事。
但是徐纠已经张嘴就是吃,吃完便是眉头紧皱,使了劲往死里夸:“哥,你的手艺真的很好!”
也不知道是真的好吃还是假的好吃,总之徐纠面不改色吃完了。
曹卫东对于吃饭要求很低,所以那碗面也就这样下了肚。
不好吃。
曹卫东对自己的厨艺做了简单评价。
得学。
曹卫东对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新的目标。
吃完饭曹卫东在收拾锅碗瓢盆,徐纠躺在床上翘着腿一个劲叭叭的说。
后来曹卫东也躺了过去。
曹卫东静静听。
徐纠说累了自个昏昏睡去,他本来也没求对方能有回应,有个人陪着听着就很好了。
曹卫东看徐纠睡了,便去拿来纸笔事无巨细的写下面条的煮法,然后解开徐纠手腕上的束缚,同时把扣在项圈上的链子解开。
徐纠彻底归了自由,只余项圈拢住脖子。
曹卫东贴着徐纠的耳朵低声说:“好好吃饭,离开两天。”
徐纠揉了揉耳朵,睡得迷迷瞪瞪的,埋怨地嗯了好几下,把曹卫东的声音当苍蝇挥了挥,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曹卫东做完他的事情后,关上灯,关门离去。
徐纠被突如其来的开关门声音吓醒,心脏慌乱地怦怦直跳。
对方从来没有晚上出过门,这次却什么也没说突然的离开,就像是本该一条笔直的线,却毫无征兆的忽然扭曲了。
就像火车脱轨,毫无征兆地撞进徐纠的心口。
徐纠把今天晚上他做过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想想哪里做错惹对方不开心了。
徐纠整夜没有睡着,强烈的心悸使得他一整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心里想的全都是那个不知名的人。
他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恢复了自由,只要他想,他蒙在眼睛上的布随时都能取下。
徐纠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躺得脑袋发沉,眼皮发重,这才不甘心的睡去。
他想自己睡一觉,对方总该回来了。
一觉睡醒,徐纠躺在床上,颤抖着声音发问:“你……你在吗?”
无人回应。
一股无名的恐惧涌上徐纠的心头,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一次性被拽回第一次在这里睁眼时。
恐惧,慌乱,失措,孤独。
所有不好的情绪,正如趋光的蚊虫,痴狂热烈又前赴后进的钻进渗进徐纠的心底。
也就是在这样极端的情绪下,徐纠腾一下手脚开始挣扎。
这一挣扎,人跟着枕头一起滚在地上。
“哎?!真给我挣开了!”
徐纠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布,房间里漆黑无比,所有房顶上冒红光的监控摄像头就变得无比扎眼。
徐纠二话不说,对准监控摄像头的黑色取景框里比出中指,破口大骂一句狗东西。
他知道,对方一定正在摄像头的另一边,与他对视。
“狗东西!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弄死你啊!给你手脚打断丢进粪坑喂蛆去!”
徐纠摸着墙壁寻找点灯开关,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把房间里的所有乱砸一气,还刻意保留了监控不拆。
先前的乖巧眨眼间成了乖张,叉着腰嘴里不时得冒出污言秽语,恨不得把这些天来在这里卖乖讨来的委屈一口气全骂出去。
房间里的东西本就不多,他能砸也没几个,于是折了桌子腿就往铁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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