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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却发现门把手凹在门框内。

  整个房间都找不见一个能自寻短见的地方。

  靠近门的病床被一个小男生霸占,那男生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藏身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直在不安地颤抖哭泣。

  徐纠瞥过他,毫无反应地径直走向自己的床榻。

  男生见徐纠对他不感兴趣,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轻松了不少,甚至敢试探着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我们好像都要淹死在这里。”

  男生悲观地喃喃。

  徐纠看得开,“那不挺好的嘛,早死早超生。”

  “唉,也是,省得提心吊胆。”

  “你要真这么想,就直接翻外面走廊的围栏摔死得了。”

  徐纠随口这么一提,谁料对方竟然真的当真。

  男生下床去开门,却被门外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得连滚带爬藏回房间里。

  徐纠歪头去看,结果门外那东西已经走进来。

  那东西的身体像是一块被踩烂拍扁的黑黄色甲虫。伸出去的四肢如节肢动物干枯细长,从头到脚都像是被拧在一起的烂木条。

  尤其是脸,简直就是无数条腐烂生蛆的烂树根缠着枯黄叶片拧着转了无数圈,强行捆在一起的恶臭之物。

  没有五官,却能从笔直而立的肃静里看出来那玩意生气了,气的是那位男生竟然在休息时间想开门出走。

  那怪物看似脆弱的手臂突然捆住男生的身体摔在床上,这时它送上了一枚药丸,放在男生面前,往前推了推,示意吃下。

  任谁来了第一反应都是反抗,他奋力去踹,试图掰断那怪物的手臂。

  于是,他换来更加粗暴的对待。

  怪物细长的手臂分出额外的枝丫,夹带着药丸直接捅进男生的嘴巴里。

  枝丫疯长,无休止的向身体内蔓延。

  在枝丫直通胃部以后,男生被彻底固定,一动不敢动,惊恐地泪水从眼尾不断摔下。

  但还没完,怪物从那张拧成一圈的脸里呕出一块黏糊糊的物质,强行贴在枝丫上往男生嘴里送。

  惊恐的尖叫沉闷地从胸膛闷响。

  徐纠静悄悄地偷看。

  怪物却忽然缓缓转过头,用那张似旋涡般的烂脸回应徐纠的偷看,仿佛是在警告:下一个,就是你。

  它拖着看似脆弱的身躯缓缓挪向徐纠。

  徐纠没跑没跳,异常地听话。

  同样的药丸,同样的肃立,虽然没有五官,却能明显感觉到不耐烦的注视。

  在它的注视下,徐纠果断识时务一口咽下。

  怪物没有为难徐纠,转身离开。

  男生跪坐在病床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人完全陷入了虚无之中。

  没有呕吐,也没有反应。

  在徐纠忌惮地注视下,那人忽然倒下,分不清是昏迷还是死去了。

  再一看,徐纠发现那个人的身体上出现了密密麻麻地红血丝,像是一把刀把他身体各处切开了一般。

  徐纠没再多关注那人,而是把手指埋进口腔深处,很快抠出了反胃感。

  他看着身下感觉的被褥,想了想,还是选择去了病房内的卫生间。

  徐纠跪趴在冷冰冰的白色瓷砖上,一只手按着腹部,另一只手持续地刺激嗓子眼。

  按理来说,才吃进喉咙里不久,随便抠抠也就呕出来了,但是徐纠都快把扁桃体抠破了,也不见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翻上来。

  再拖下去,可就要真的陷进肚子里。

  徐纠有些害怕。

  他不怕死,他怕痛,更怕会变成怪物,那样就不漂亮。

  徐纠低下头去,却发现洁白的瓷砖忽然变黑了,仿佛天花板上悬着什么东西在明晃晃偷窥他。

  徐纠仰头看去,刚好同那个被他亲手推下三楼的男人对上视线。

  那人的脸离他很近,两个人面对面,几乎是咫尺距离。

  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开始向下淌黑漆,黑色的漆水流到徐纠的脸上,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染黑。

  “哥。”徐纠试探性地喊了喊。

  倒挂在天花板上的男人没有回应,脸上七窍依旧在往下流淌令人反胃的黑水。

  徐纠张开嘴,舌头一并吐出来,把嘴巴的最深处展示给天花板的男人看。

  “哥,帮我抠出来。”

  徐纠用的命令口吻,而非请求。

  他对推他哥下楼摔死这事没有任何愧疚感,他也相信他哥不会因为这事生气。

  但是挂在天花板的男人却还是没有回应,它只是睁着空洞洞的眼睛在看着徐纠,如同死人在看死人。

  不可能!

  他哥绝对不会因为他做任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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