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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黑暗教会又有了什么新动作。他不禁想,也不怪他们,这漫长的等待实在太过煎熬,要不是还有师父另他放心不下,可能他也承受不住。

  每次偷偷躲在禁魔狱的边界,看着昔日带着傲气神采的黑龙,宛若死去般寂静地沉睡在洞穴内。汩汩血液流淌,汇聚成血池,唯有一个莫须有的救世预言,吊唁着难以屈服的不甘灵魂。

  刃都恨不得自己能以身取代,替师父承担这绝望的一切。

  这本来就是我的罪孽。他呢喃,也该由我来承受。

  师父不过是这无常命运的受害者。

  刃知道,哪里是师父把圣遗物给了他,而是他正是师父从界门中带出来的才是。誓本有机会借助界门的力量摆脱虚空,却因为他留了下来。

  「哪有让幼龙一个人长大的。」

  誓恣意地瘫坐在空地上。没大没小地把玩着地上的龙骨,丝毫没有觉得这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堆叠起来,摞成一座高塔,又轰地一下子全部推翻它。这样的把戏,他屡玩不厌。

  「何况你那么宝贝,万一让谁家的龙吃了怎么办。啧,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幼龙,长老会可是有很多老变态,就好这一口。」

  假意恐吓着刚出生的银色幼龙,誓没脸没皮地轻车熟路。给长老会的形象抹黑,那是一点儿也不留余力。

  然而刃知道,誓就是嘴上说得比谁都起劲,真到了末日的时候,也是他最先庇护了所有龙,包括长老会。

  嘴比谁都硬,心比谁都软。

  「别再为我白费力气了,刃。省着些力量,多去救他们吧,我活到这个年龄,也早就活够了。」

  誓咳着血,多年来被吸食生命力,供给着神格,躯体早已虚弱不堪。

  也是界门中师父的惨死,让刃更加的心灰意冷。

  他谁也救不了,谁也保护不了。站在禁魔狱的边界,刃小心翼翼地输入神力,蓬勃的力量沿着锁链,源源不断地涌向黑龙身后。

  漫天的负罪感和自我厌恶,压垮了刃。却也阴差阳错的,成为神格最好的欲念养分。它来者不拒,贪婪地吸食着。

  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引起了被动休眠中,誓的警惕。长老会显然不会那么好心,那还有谁……

  黑如寂夜的竖瞳半眯,一个清晰的名字,呼之欲出。

  「你来了。」趴伏着的黑龙没有起身,懒洋洋道。

  见被发现,洞穴狭小,刃也无处可躲,只得现了身。

  低头喏喏道「师父。」

  誓睁开一只眼,那目光平静而深邃。

  「看来你已经都知道了。」

  刃的头低的更低了。

  「对不起」三个字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任凭他怎样鼓起勇气,都说不出口。

  刃自嘲,他有什么资格说抱歉呢。

  誓也进过界门,一定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可他还是养育了自己。

  「为什么……」刃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把他带了出来,为什么要养育他,为什么要为了他,终日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禁魔狱。

  无数的疑问从刃的脑海中划过,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反倒是誓,神情自在,神色坦然。

  「为什么?做事哪有那么多理由,全凭心意罢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誓满不在乎道「有我在,会没事的。」

  刃没有说话。

  从那天起,刃暗自下定决心。就算不知道预言中的转机是否真的会到来。在那之前,他也会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努力坚持奋斗,直到迎来生命的终结。

  现在,刃又来到了洞穴前,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满怀信心。

  “果然,预言还是得到了验证。”

  刃放下穆安,穆安不明所以地从他的背上下来。

  “你是指异星那个预言吗。”穆安试探地问。

  刃摇了摇头。诚然,异星的事在守约人中,人尽皆知。但龙族不一样,作为传承最古老、号称离神最近的长生种,他们所知的要更为齐全。

  “拥有法则之力是成神的基础。”刃的手指划过空中,一阵无形的波动从中涌来,穆安用感知细细观察,在看不见的魔法粒子中,一片空间被悄然锁住。

  “这是我的力量,空间之力。”随即,刃示意穆安使用他的天赋。

  尽管对自己的天赋来历一无所知,穆安却有种笃信的直觉。他的天赋一定与在界门当中,变成幼龙有关。

  意随心动,听见刃的话,穆安本就感觉对体内的力量十分熟悉,几乎是本能般地,便施展出来。

  他,静止了那片空间里的时间。

  “就是这样。”刃也注意到了空间内的变化。

  “你和我掌握的都是不完整的法则之力。”

  “师父后来告诉我,我的力量更多是长期受到另一个能量体的辐射,加上界门里的空间元素无处不在。潜移默化中,领悟出来的。而那个能量体,我想才是神明陨落后,真正留下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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