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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来晚了就扑了个空。你今天还去官署么?”
霍巡点点头。徐复祯心里莫名安定下来,他忙点才好呢。
“找我什么事?”他又问道。
若是平时,徐复祯一定要腹诽:没事就不能找他么?可她今天正等他这句话呢。
“我,我可能接下来几天不能陪皇上去弘德殿了。”
“怎么了?”霍巡眉心凝了起来。
徐复祯有些难为情。可这个理由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我……我的月信明天就到了。那几天会很难受,所以、所以不能去弘德殿了。”
霍巡一怔。这种事他还真没有办法。
他只好道:“不要紧罢?难受就不要去了。”
徐复祯连连点头。
他忽然又问:“那之前怎么不难受?”
“之前天气热。现在天气冷了。”徐复祯随口胡诌,反正他也不懂。
霍巡“唔”了一声,忽然伸手贴住了她的小腹。即使隔着秋装的夹衫,依然能感受到她的腰身很细,几乎跟他的手掌等宽。
“那次在政事堂的暖阁……你也是因为这个难受么?”
徐复祯一愣,又想起他书房的那副画。那时她真的以为那是个梦。
“你……你怎么敢进去的?还趁我睡着了偷偷亲我。”那语气虽带着几分羞恼,可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倒像是羞多过恼。
“我想你了,不行么?”他不以为意地说道,“你那时看到我就躲,只能趁你睡着了才能好好看看你。”
徐复祯赧然地低头笑了。
“要难受几天?”他又问。
“五天。”徐复祯几乎是立刻答道,又觉得五天会不会长了点?
她小心地觑着霍巡的神色,见他虽微凝着眉,可倒也没有怀疑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他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鬓角:“照顾好自己。”
徐复祯心虚得连连点头。
她怕露出破绽,只跟他温存了一会儿,便匆匆告辞了。
其实,她心里也舍不得。这趟去河东,要是顺利的话应该能回京过年;要是不顺利的话,说不定要等到开春才能回来。
一别就是数月,她真怕再多说两句自己先忍不住要哭了。
霍巡倒真有事,因此没有挽留她。
只是去官署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命人找来一个郎中,隔着车帘问那郎中:“姑娘家的月信,要难受五天吗?”
那郎中捋着胡须沉吟:“一般不至于难受五天吧。不过各人体质不同,可能也是有的。女子月信期间,情绪波动会比较大。大人可以多多关怀尊夫人,有助于缓解症状。”
霍巡点点头。难怪她今日的眼神特别缠绵不舍呢。
他不知道,徐复祯已经让锦英备好了去真定府的马车。
她拿了吏部的文书,收拾了几箱笼的行装,只带了四名护卫,准备今日就出发,十月之前能抵达真定。
锦英早已准备妥当。她看到徐复祯,不由奇道:“小姐,你的鼻子怎么脏脏的?”
徐复祯一愣,忙让锦英取镜子过来,果然见她的鼻尖上还留着一片淡青色的墨痕。是霍巡故意不擦干净,让她出丑呢!
徐复祯气坏了,对他的那点愧疚之心顿时烟消云散。
第108章 心思我和他……就是你想的那样。……
有了曾经去抚州的经历,这趟去河东轻骑快马,九月三十便抵达了真定府。
徐复祯一抵达真定,尚未来得及去官邸歇上片刻,就先穿戴整齐去了转运司。
河东路原来的转运使姓赵,他昨儿才收到京城的急递,今天宫里的钦差便过来了。
他连忙带了副手迎到衙门外,没想到来人竟是个年轻的姑娘,一时间有些错愕,愣在了原地。
徐复祯对这种情况却是很自如的。她对赵转运使错愕的神情视若无睹,一面走进厅堂,一面叫护卫呈上吏部的文书给他看。
赵转运使这才知道宫里派来的监察使竟是个女官。这样一来,倒显得他在裕翠楼备下来的洗尘宴有些不合时宜了。
徐复祯却是从不理会这些官场应酬的,她直接要看河东路今岁秋季收上来的税银。
河东路十五座州府,秋季税银总共八十四万两。
徐复祯记得,从前太宗皇帝百废待兴的时候,河东路人口比现在还要少几万数,秋季税银却已经有一百二十多万两了。
不必说,在京城权贵瓜分之前,当地的官员已经把这笔税银盘剥了一遍。
四成银子,就是三十来万两,打起仗来恐怕还不够一个月军费的。
徐复祯粗粗估算了一下,倘若对标太宗皇帝时期的数额,那河东路的官员也分走了四十万两,整整三分之一的数!
她心里冷笑,决定把被贪走的四十万两算进送入国库的六成税银里,于是留下五十万两,叫赵转运使带着余下的三十四万两回京城交差。
赵转运使吃了一惊,朝徐复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