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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兵痞子一个坏笑她就知道她们想放什么屁,在废土无组织无纪律惯了,现如今接受了文明的熏陶看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在还没摘下面罩时有一些正规军的样子,现在个个表情微妙,活像拦路打劫的土匪。
她威胁性地递出几个眼神,但哪怕是最年长稳重的狗头军师也只是非常刻意地偏过头,假装没看见。
年轻的队长在这种局面中短暂地失去了掌控权,大家都很好奇地看着她和怀中红发少女的互动。
少女像一只骄傲又漂亮的猛兽幼崽,刚刚在车上那一声喊得气势十足,你必须承认有些人生来就是指挥者,哪怕年纪轻轻就有了一定领袖风范,让人下意识会遵循她的指令。
可偏偏她又太孱弱,皮肤白得像瓷器或琉璃,阳光照下去仿佛能够穿透皮囊,半透明地盛着无数金玉珠宝,一旦摔碎就会折出无数锋利棱角,脆弱又危险。
就连她走过,留下的暖风都是香的,一路簌簌生花,好奇妙。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龙,一定会把她当成宝贝抓走、藏起来的吧!
方奕板着脸,不见一点儿刚才的包容和熟络,眼神森森把落在少女身上的视线瞪回去。
她的手掌没有碰到林舒星的肩膀,但微微侧身挡着的姿态无疑在宣誓着主权,不需要任何言语说明,大家就能够看出她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这么多持枪军人的围堵,林舒星也没有半点胆怯,反而一跺脚,踩着方奕的脚背,身形又高了一点儿,毫不示弱地瞥向一旁看起来军衔最高的狗头军师,冷声问:“你们哪个部队的,番号多少?”
狗头军师顿时乐不可支:“诶呀,小孩儿,你还知道番号呢,今年多大啦?”
她很想摸摸林舒星的脑袋,但方奕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善,军师毫不怀疑要是真摸下去老大能把自己手折了,只得讪讪笑了一下,咳嗽着举起手。
人群让开一条路。
方奕看着她镜片中透出的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迅速拉着林舒星就准备先把她送出去。
这里不是林舒星该来的地方。
她应该、应该,站在高台上,而不是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
然而刚跨出几步,狗头军师在她们背后将手掌一捏,抬了抬,队伍立刻分列两道,齐齐朗声喊:“嫂子好!”
阵仗之大,声音之洪亮,震得方圆十里的鸟雀都被惊飞了。
方奕回头看她们的眼神堪称惊悚,什么冷战避险都顾不上了,虚扶在林舒星肩膀上的手掌立刻捂到她耳朵上,温温热热,推着她往外落荒而逃,唯恐这些人会说些不该说的。
少女也察觉到了这群人没什么恶意,狐疑地拉住方奕的手,“你朋友?”
方奕立刻掩耳盗铃般地摇头,又在起哄声中点点头。
方奕以前什么情绪都不会流露在脸上,比机械还稳重,哪怕虫潮前基地破了个大洞都能面无表情地策划指挥,现在倒是破天荒的表情十分生动,像是水墨画也沾染上了几分少女的绯色一般。
下属们看得惊奇,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其中某位小声嘟囔:“难怪队长不想回来呢,花花世界迷人眼啊!”
不知道谁捂住嘴,声音听起来很喜感,带头喊了一句:“亲一个!”
“亲一个!!”
“……”
方奕对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形式忍无可忍,唯恐会让少女不*舒服,手捂得又深了几分,怒吼:“都闭嘴!再起哄的给我等着。”
眼见方奕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大家也不敢再闹腾,很委屈地列队,可怜巴巴望着她们。
明明平常训练一个赛一个的猛,现在倒是个个怂着耳朵,活像老虎趴下来变成了巨型金渐层,什么猫猫军团。
校场安静下来,方奕放缓了表情,正琢磨着措辞要怎么和少女解释,她下意识不太想让她自己过去残暴的那一面。
但全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连远去的蝉鸣都飘了回来,少女踩着方奕的鞋子,踮起脚尖,轻盈挽着方奕的脖颈亲了一下。
“……”
夏日轰隆一下炸开最后的雷声。
在昔日下属的注视中,方奕清清冷冷的面庞瞬间蒙上一层水蒸气似的雾,随着交缠的发丝,她的耳朵、脸颊,肉眼可见地蔓延开羞红。
在方奕还在羞红着脸,腾腾冒热气时,少女已经转过来,大大方方宣布:“你们好,我是林舒星,方奕是我的。”
是你的……什么?
没有修饰的结语,这句话听起来暧昧得惊人,仿佛不是宣布关系,而是在宣誓所有权。
片刻安静后,某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小声说:“坏了,队长不会投生成家奴了吧。”
那人声音很小,但架不住现场实在太安静了,还是很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家奴,这是现代社会该有的词吗?
贺霜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缓步走来,将方奕被没收的手机还给她,“走吧,没事了,给王泉那边报个平安。”
“不准走。”夏问洲恼怒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她随手将报告扔在地上,用靴子安怀恶意地碾上去:“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们买通法医了是不是?我要求重新检验。”
林舒星冷笑:“好啊,那你去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