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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隔着多年不见,本来觉得这桩娃娃亲就算了。
结果没想到姑娘家里突然出了事情,姑娘亲爹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不小磕到了头,一命呜呼,亲哥是个利欲熏心的人,眼看着姑娘快要到出嫁的年龄,放出话来,不管男方品性如何,只要彩礼出的足够高,那就能让自己妹妹嫁过去。
姑娘的亲妈护不住姑娘,想起多年前的一桩娃娃亲,求着大队长给开了证明,姑娘一个人来了城里寻亲。
城里太大了,姑娘也没有娃娃亲对象的具体住址,只能慢慢打听,吃饭的时候守着各个工厂或者是国营饭店的后门,从里面找点吃的。
睡觉的时候就在公园或者桥洞底下。
眼看着日子就要过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蔡花的儿子,蔡花儿子长了一张最能骗人的脸,又主动向姑娘散发了善意,姑娘本来就是走投无路,轻易相信了对方。
最后被蔡花儿子弄到了那个窝点。
好在警局的人来的及时,她到窝点的时间还不长,被警察救了出来。
“时东也向蔡花买过这东西,被警局的人叫走询问了。”辛松岚重点关注着时东的动静,还专门告知程织。
程织点点头,怀着稍显沉重的心情回家,顾一舟正和顾一盛在一起包饺子。
看到程织进来,顾一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程织的心情,他动动嘴,最终只是平静地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程织面前。
“包饺子啊?”一杯水去了一半,程织终于从情绪中走出来,看向桌案上的面粉,“我来擀皮,我擀皮特别快。”
程织洗手,动作利索地开始干活,“接下来估计有得忙了,下班时间估计会晚一点。”
“好。”顾一舟没有多问,依旧轻声回答。
一直到晚间躺在床上,顾一舟才倾身微微抱住程织,“为什么不开心?”
程织一直保持着沉默,就在顾一舟以为程织不会回答的时候,程织开口了,“就是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种恶心感在辛松岚告诉她查出来那个窝点之后,就一直藏在程织心中挥之不去。
程织之所以在辛松岚讲故事的时候,会突然间变得那么激动,也是因为想起了弹幕中自己的下场。
虽然才半年多的时间,但杨青衡在程织的记忆中其实已经逐渐淡化了,不过在听辛松岚讲故事的时候,杨青衡的那张脸又突然清晰起来。
但也不仅仅是杨青衡,似乎是不同人的不同碎片,这些人总是道貌岸然的,说话的时候仿佛永远有理有据,永远占据在最高的位置,但却人面兽心。
不管是杨青衡,还是之前的二大爷,包括之前医院见的边青丈夫李强,乃至大院里的时东,全都是明明白白披着人皮的畜生,只是有些人藏得深,藏得浅。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女同志从来跟他们都不是平等的。
时东一方面攀龙附凤找上柳青,一方面又和秋月纠缠不清。
二大爷一方面看起来公正讲理,实际上是贪污出轨样样精通。
这些事情,让程织恶心至极。
顾一舟轻轻拍着程织,他言语苍白此时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来安慰程织,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程织,他在程织身边,他会陪着程织。
窗帘拉下来,房间里黑漆漆的,但程织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反而能够看清顾一舟的神情。
她歪歪头,靠在了顾一舟的肩膀上,微小的种子在程织的心中发芽。
第二天一早,程织依旧照常起床上班,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顾一舟也一如既往,仿佛两人都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到了街道办之后,街道办的忙碌如同程织想象的一样,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交杂。
程织和胡秀秀被分成了一组,她们要去福利院看看那些被警察解救出来的妇女同志们。
这些人还需要经过漫长的治疗,警局暂时将人安置在了福利院,但并不是长久之计,街道办这次过来,不仅是帮着安抚和统计,也是为这些人寻找新的出路。
依照警局的问话显示,这批被救出来的女同志,有些人已经被关了十年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要遗忘,更遑论想起自己来自哪里。
况且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基本上也回不去。
程织最先接触到的,依旧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同志。
对方看到程织几个人过来,显得十分好奇。
警局的女同志稀少,不可能全都分来福利院照顾她们,因此这两天这些人接触的都是女护士和男性的警察同志。
“姐姐,怎么才能在街道办工作?”这是对方在确认了程织的身份后,对程织说得第一句话。
在程织几个人来之前,这位女同志也将同样的问题问了照顾她们的护士。
护士给出的答案大同小异,她们大部分都是从中专毕业分配到医院上班的。
而想要上中专,就需要先读完小学和初中。
她只读了三年小学,而且已经十七岁了,不可能再去上学,因此当护士看起来已经不太可能。
所以重新将希望寄托于程织这里,她已经不可能回家了,回家等着她的,有可能就是生不如死。
因此她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在城市扎根,为自己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