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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饭了。”

  “实在是抱歉啊。”容今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满含歉意,伸手指了指旁边楚懿,小声道,“主要是不能让他下厨。”

  楚懿眸色微凉,冷笑着对她说:“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容今瑶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恶狠狠地警告:“那我就离家出走!”

  “……”阿渡无语地偏开眼,拿起食材,熟练地翻看了一下,问道,“厨房在哪?”

  容今瑶跃跃欲试:“我也去帮忙!”

  “就在旁边。”

  楚懿把蠢蠢欲动的容今瑶按回至桌旁,垂眸道:“我去厨房打下手,你在这里休息。太子殿下本就不愿你来凉州,要是叫他知道连饭都要你做,肯定扒了我一层皮。”

  容今瑶腮帮微鼓,拗不过楚懿,只得不服气地轻哼一声:“那好吧。”

  不多时,厨房里燃起了炉火,木柴在灶膛里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炖锅里的水也渐渐冒起热气。

  阿渡站在灶前,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活鱼,手中的刀在鱼身上游走,细密的鱼鳞簌簌落下。

  楚懿挽起袖子,站在一旁清洗蔬菜。

  阿渡用余光瞥了一眼他,“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楚懿轻轻甩去手上的水珠,淡淡道:“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忙。”

  阿渡闻言没再说什么,专注地剁着案板上的食材。

  男孩握刀的手背青筋微凸,刀刃剁在砧板上的闷响里,忽闻楚懿漫不经心地开口:“今日你输给我的地方,问题不在力道,而是刀法。你今日的刀法,太急了。”

  阿渡顿了顿,目光看过去。

  楚懿随手拿过菜刀,刀光一闪,破空劈下,手中的青菜应声裂成八瓣。

  下一瞬,他将刀尖点向阿渡的咽喉,寒光堪堪停在喉前半寸,“你想让我分心,所以注意力向下,集中在我的手腕。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敌方对你用了障眼法,断的就不是他的铁鞭,而是你的颈骨。”

  阿渡神色间透出几分若有所思,下意识道:“这么严重吗。”

  “就像是切笋,第三刀比第二刀慢了半息,这半息在战场上,就够你死十次。”

  阿渡抬头,抓起灶边的野葱,刀光闪过,葱丝切得堪比发丝:“这样够快么?”

  “我要的不仅仅是快,还有该断时断,该留时留。”楚懿又随手拎起一颗青菜放入水中,不疾不徐地道,“明日军营,带上你的刀找我。”

  阿渡再迟钝,也听得出来楚懿是在为他指点迷津。

  这些年,他在凉州营见过许多来戍守的将领,无一人像楚懿一样,不仅能瞬间看出他的破绽,还愿意出言点拨。

  今日他虽然败得彻底,但此刻回想起来,楚懿刀势稳、出招快,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刀法。

  不是他能比的。

  阿渡沉默了一瞬,眼神复杂,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楚懿拂去蔬菜上的水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就当作你做饭的报酬了。”

  ……

  自从那顿饭之后,阿渡对楚懿的态度明显变了许多。

  虽然依旧沉默寡言,却不再充满敌意,反之会在训练的时候认真听楚懿讲解行军作战的阵法。

  一开始容今瑶还有些好奇,试探他是怎么拿下阿渡的,楚懿只是弯了弯嘴角,告诉她说:“男人之间的秘密。”

  容今瑶:“……”

  后来,楚懿照常早出晚归,每日一早便进军营操练,军中事务繁杂,桩桩件件马虎不得,所以他少有闲暇。

  容今瑶也渐渐适应了凉州的风土人情,习惯了漫天飞雪的凛寒,将心思倾注于凉州事务,不再耽于闲逸。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新年将至,街巷间涌起了年味。

  这夜,雪屑叩着窗棂,屋内孤灯摇曳。暖黄光晕勾勒出少女低垂的侧影,朦胧温婉。

  容今瑶身披薄衫,袖口微敛,皓腕如雪,指尖轻拈狼毫,专注地研读税赋与戍防卷宗,眉眼间难掩倦意。

  最近一段时日里,正是因为来了凉州,她发觉自己的少女心性都被磨去了许多。

  案上的蜡烛燃至一半,烛泪顺着铜座缓缓滴落,房中愈发寂静。

  容今瑶执笔写字,忽然,耳后拂过一丝温热的气息,熟悉的怀抱从后面将她笼住。

  楚懿的掌心穿过她肩上的披帛,牢牢扣住她的腰,下颌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低的,透着些许懒倦:“又不睡?”

  容今瑶侧了侧头,“你怎么也没歇?”

  “怎么歇得了?”楚懿微微眯眼,唇瓣顺着她的耳垂贴近,语气漫不经心,“你最近比我都忙。”

  容今瑶眸色认真:“凉州的税赋和戍防都不对劲,我得先弄清楚,之后再给大哥写信。”

  楚懿笑了笑:“公主这般劳心劳力,需不需要臣给您捏捏肩?”

  容今瑶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前月匈,“不必……”

  可她的抗拒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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