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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温凉的茶水,对其余几人道:“今天就先休息吧,入城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天色已晚,两人回到房间,窗户大开着,能听见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野兽般的嚎叫。

  伊斯维尔向窗外看了一眼,拉上了窗帘。

  肩头一暖,伊斯维尔了然地笑笑,揉了揉肩头的脑袋:“怎么了?”

  尤卢撒抱住伊斯维尔,看上去不大高兴:“白天那个占卜师真是讨人厌。”

  伊斯维尔怔愣片刻才回想起来尤卢撒在指什么,半天下来他都快忘了,没想到尤卢撒还惦念着。

  “也不过是份吃饭的手艺而已,”伊斯维尔笑道,“没什么好在意的。”

  尤卢撒没说话,他清楚自己的情绪比起气愤更像是迁怒,但越是想那占卜师的每一句话,他就越是心闷。

  尤卢撒讨厌“死”这个字眼,他要伊斯维尔平安顺遂,才不要什么狗屁的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伊斯维尔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亲了亲他:“别想这些了,睡吧。”

  约莫是半夜的时候,尤卢撒在睡梦中似乎听见旅店楼下传来了什么动静。

  他一向睡得不安稳,就算有伊斯维尔在身边也很容易惊醒,因而他立刻坐起身,屏息倾听。

  不是错觉。确实有一群人在旅店外面,脚步沉重而匆忙,像是……

  士兵。

  尤卢撒迅速下床,隐蔽地掀起窗帘一角往外望,却见一群身披轻甲的兽人士兵在旅店外列队,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板则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外,与士兵的领队说着什么。

  那领队手里似乎还捏着几张纸,看上去似乎是……通缉令?

  他心中警铃乍响,当下摇醒了伊斯维尔,低声道:“带上东西快走。”

  伊斯维尔清醒过来,他没问什么,飞快起了床。

  为了防止意外,他们大多是和衣而眠,尤卢撒把迷迷瞪瞪的哥莱瓦捞起来,拎上行李便翻出了窗户。

  他三两下攀到隔壁巴纳多的屋子外,兽人士兵已经进了旅店,街道上留了三两个守卫的士兵,听见上面的动静纷纷抬头。

  见到两个人影从二楼的窗户翻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被跳下二楼的伊斯维尔打晕了拖到了一旁,旅店内没人发现店外的动静。

  巴纳多性格大大咧咧的,连窗户也不关,尤卢撒翻窗进屋,一把将还在打鼾的巴纳多给拎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巴纳多的头昏沉得要命,他艰难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去拿搁在床边的剑。

  尤卢撒没时间和他解释,直接在巴纳多肩头推了一把:“走窗户!”

  巴纳多的脚刚一沾地便一个趔趄,尤卢撒察觉到不对,直接把他扛了起来翻窗而出。

  他正欲到其他人的屋子里喊人,那厢的兽人士兵便已经上了二楼,隔壁伦塔和莱恩的窗户又关得死紧,尤卢撒刚踹了一脚,便听见有人破门而入。

  他骂了一句什么,只得翻上了房顶。

  楼下传来叫喊的动静,巴纳多脱力地半跪在房顶,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我们得……下去救他们,”他费劲地举起举剑就要下楼,“不能把他们留在这儿。”

  “等等,巴纳多阁下,”伊斯维尔忙拉住他,“您的状况不太对劲。”

  在巴纳多反驳之前,尤卢撒便接道:“那店老板和士兵有勾结,他晚上不是给上了壶茶吗?我……和伊斯维尔没喝,你们多多少少都喝了点。是茶的问题。”

  巴纳多回想起自己为了不浪费,临走前把那一壶茶水喝了个干净,气得捶胸顿足。

  其他人想必也是和巴纳多一个状况,凭伊斯维尔和尤卢撒两个,要带着其他四人逃脱兽人的追捕并不现实,三人无奈,只得暂时撤退。

  “其他三个人呢?”兽人领队翘着腿坐在大厅里吃菜,见下属们带着三个昏昏沉沉的人下来,不满道。

  这群士兵都是混血,这纯血的领队脾气又相当暴躁,士兵们在他面前皆是缩头缩脑的。

  “好像,好像跑了,”一名士兵试探地答,“我们上楼的时候,那两间屋子是空着的,大概是被我们进门的动静吵起来了。”

  领队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旅店老板:“醒了?你不是说给他们下了药吗?”

  话音刚落,从楼上下来的士兵便发现了门外晕倒的同伴,急急地拖着人过来向领队报告。

  “你们跟我说一群人抓不住那被下了药的三个人?蠢货!”领队气急败坏地踹了最近的士兵一脚,对方痛得直接跪倒在地,“够了,先把这三人带回去!”

  他不顾楼上的旅客被他们的动静吵醒,骂骂咧咧地拂袖离去。

  “哎,阁下,我的报酬……”旅店老板忙喊住他,一边陪笑一边搓着手,“通缉令上说,抓到一个可以赏一千金币呢。”

  领队似乎是觉得好笑,上上下下地扫了那老板一眼,粗声道:“人都跑了三个,还想要赏金?再说了,这人可是我们抓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语罢,他不解气地一脚踹翻了一张桌子,昂首阔步地带着人离开了。

  老板看看士兵们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一店的狼藉,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掺和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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