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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他好好招待,赵涟清也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半小时过去,沈念已经刷了好几遍微博,两个人似乎还没结束。她起身,去上个洗手间。

  咖啡厅的洗手间很小,基本上只给员工使用,就一个坑位。沈念出来后,才发现陈雨绒也进来了,不过她不是来上洗手间的,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看到小姑娘后,她笑了笑:“妹妹。”

  沈念很有礼貌地冲她点点头,来到旁边的洗手池,开始哗啦啦地洗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股视线从身侧传来。可是陈雨绒还在涂口红,余光中依稀能看到她轻轻晃动的手臂,白色的柔软的布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碎响。

  两人都没说话,一室安静,只有水流声哗哗啦啦。

  “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她突然开口。沈念道:“21岁。”

  “真年轻啊。”

  陈雨绒感叹一声,“啪嗒”扣上了口红的磁吸盖子,对着镜子,将红艳艳的嘴唇抿了抿,又伸出小拇指沿着唇线勾了一圈,嘴唇立刻变得饱满起来。

  哇塞,学到了。

  沈念牢牢地把这个技巧记在心中。

  “我都30了,没想到吧?”

  “姐姐看起来也很年轻,而且还漂亮。”沈念道,“我第一眼在咖啡厅看到你,就眼前一亮。”

  而且身材还很好,发型也精致,周围有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她。

  陈雨绒听到这套恭维,十分受用地笑了笑。作为大美女平时自然是听了许多赞美,对此已经见惯不怪,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你也是,小脸都是胶原蛋白,姐姐可羡慕死了。不过你和你哥长得不是很像,我看他连座位都没坐下就去找你,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她略微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和神情都很轻松。沈念微微红了脸:“我哥看起来像个大人,我像个小孩,一般人都不会认错。”

  陈雨绒将红色的羊皮小口红塞进小包包里,低头看了眼小姑娘脚上的白色运动板鞋,轻轻一笑:“小孩儿以后也会变成大人,只是时间问题。等你工作以后,会慢慢怀念现在的自己的。”

  ……

  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六点半,夜幕星星点点地降临,夕阳的余晖变得微弱渺小。

  沈念跟着哥哥去地下车库取车。

  小区也有车库,但是她们那栋楼离车库出口很近,平时都是在出口处等赵涟清把车子开上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哥哥一起取车。

  写字楼的车库在B2、B3两层。B2是机械车库,比较适合扁平的小轿车。赵涟清买的是适合家庭的五座SUV,体型较为笨重,停不下机械车位,只能停到B3。

  电梯很快便到了B3,“叮——”地打开了大门,外面一团浓郁的漆黑。小姑娘下意识贴紧了哥哥,赵涟清拍了拍手,声控灯应声而亮。

  “走吧。”

  他伸出手,牵住她微凉的小手,熟练地往曲折弯绕的车位走去。

  地下车库的空气很沉闷,因为不怎么流通,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封闭的坚果壳,充满了塑胶和汽油的味道。沈念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哥哥每天都要到这种地方来,他看起来已经适应了,轻车熟路地牵着她拐弯、拐弯、直行,最终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他们的小车。

  小车乖乖地蜷缩在车位,像一只油亮的大蟑螂。

  “上车吧。”

  车门解锁,车灯闪了闪,沈念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

  “这个点一般会有些堵车,回去可能得四十多分钟。念念找些歌听吧。”

  赵涟清坐上驾驶座后,清淡的青柠香气立刻充盈着鼻尖,宽敞的SUV立刻变得有些狭小。她不用扭头,余光便能瞥见他脱掉了碍事的西装外套,只穿着纯色衬衫的身影。

  坐姿挺拔而端正,像是一枝被雨水清洗过的翠竹,白净平整的袖口露出半截白皙结实的手臂,和扣着黑色米兰尼斯表带的腕骨。

  那只表带是她拿到大一的学期奖学金后送他的礼物。他一直都在戴,哪怕年会抽中了崭新的石英表也舍不得摘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股青柠的气味似乎浓郁了些,像是饶人的电磁波一样将她的理智扰乱。她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点开电子显示屏,开始找自己喜欢的英文歌。

  与此同时,汽车缓缓发动,赵涟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路况,线条流畅的手臂打了一圈方向盘。

  车子灵活地掉了个头,朝出口的方向稳稳驶去。

  ……

  果真如赵连清所言,路况有些糟。

  晚上七点多正是晚高峰,西家汇方向的高架桥堵得一塌糊涂,原本只需要二三十分钟的路程,光是堵车已经堵了十多分钟,放眼望去全是刺眼的红色车尾灯,绵延不见尽头。

  小小的车厢内,舒缓的英文歌拖着略微哀伤的调子,男声清澈,娓娓叙来,满含深情地唱:

  It‘slateIhearthedoor

  (天色已晚我听到门铃响起)

  Bellringin‘andit’spourin‘’

  (外面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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