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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上,又聊起郭晓春和申露。

  申露是四人中最安稳的一个,她考上了合肥的一家事业编单位,目前生活在合肥,和哥哥一起住,她和小姜的感情依旧稳定,已经见过双方家长,小姜家在装修婚房,说是打算让两个孩子明年国庆结婚。

  明年国庆,就是2018年十月。

  申露年满二十五周岁,要结婚了。

  祝繁星和张思彤傻乎乎地看着对方,同时笑出声来。

  张思彤捂住脸,说:“怎么办?露露要结婚了,我觉得我还是一个小宝宝。”

  祝繁星哈哈大笑:“我也觉得好神奇啊,以前梁大壮和我说结婚的时候,我跟听天书似的,现在,露露真的要结婚了。”

  张思彤凑近她,问:“你和梁大壮,现在还有联系吗?”

  祝繁星摇摇头:“很久没联系了,朋友圈的赞都不点了,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啊……那你呢?”张思彤问,“在巴黎,没认识帅哥吗?”

  祝繁星笑了起来,继续摇头:“帅哥是有,但我都不喜欢。”

  张思彤:“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祝繁星的笑容渐渐凝固,那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已经过去了三天,她的怒意早就消了,心底的恐惧感也减弱许多,不会再冲动地把这件事告诉给张思彤。

  祝繁星认真地思考过,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是最好的结果。

  “两个美女姐姐,吃饭了。”祝满仓敲开门,探进脑袋喊她们。

  张思彤星星眼:“你家小弟也好帅啊。”

  “你喜欢?”祝繁星说,“送给你当男朋友,要不要?”

  “唔……满仓同学实在是太小了,比我小十岁呢,不过……”张思彤笑得狡黠,“小陈同学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呦~”

  “……”祝繁星无语地往外走,“吃饭了!花痴。”

  陈念安又做了一大桌菜,全是祝繁星喜欢的,他订了一个提拉米苏蛋糕,依旧是四支蜡烛,“19”和“23”。

  生日要拍照,张思彤看过祝繁星每一年过生日时发的朋友圈,无一例外都有和陈念安的二人合影,拿着手机说:“来来来,两个寿星,今年由张摄影师来给你们拍照。”

  祝繁星面露尴尬,又不想让祝满仓和张思彤察觉异样,便和陈念安一起坐到蛋糕后。

  两人没有挽手,没有搂肩,也没有做鬼脸或比“耶”,坐得端端正正,扯着嘴角努力地笑,张思彤说:“你俩这姿势,好像在拍结婚照。”

  祝繁星:“……”

  她挪了挪椅子,和陈念安拉开了一些距离。

  陈念安垂着眼眸,什么都没说,祝满仓皱起眉,心里越来越不安。

  张思彤惊讶地问:“怎么离更远了?靠近些呀。”

  “就这么拍吧。”祝繁星说,“赶紧的,菜都要凉了。”

  “好吧。”张思彤依言按下快门键。

  手机将这一瞬间定格,二十三岁的祝繁星和十九岁的陈念安,两张同样年轻、同样漂亮的脸庞,有着饱满的胶原蛋白,唇边笑意浅淡,而拍不到的,是胸腔下那两颗同样迷惘、同样困惑的心。

  陈念安送给祝繁星的生日礼物是一盒大牌护肤套装,外加一张贺卡。

  祝繁星没敢当场打开看,怕陈念安在贺卡上写一些直白的话语,万一被张思彤看见了,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直到夜深人静时,祝繁星躲在房间,才敢打开贺卡,她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谁知,贺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姐姐,

  23岁生日快乐。

  陈念安

  2017年7月26日】

  “没了?”祝繁星愣了一会儿,又把贺卡翻来覆去地检查,连着信封内部都看过了,也没能再找出几个字来。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陈念安每年都会给她写一张生日贺卡,贺卡挑得很精美,内容也都不一样,还会在落款后画一个笑眯眯的卡通老虎头,已经延续了七年。

  而第八年,除了“生日快乐”,其他的,都没了。

  “至少画一个老虎嘛!”祝繁星生气地自言自语,“年年画,年年画,就今年不画!什么意思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摆上谱了?哼!”

  ——

  7月30号,法国考察团搭乘的航班在上海落地,从上海开始考察,8月2号,一行人坐车抵达钱塘某高星级酒店,祝繁星和她的两位同学早已就位,陪同钱塘这边的工作人员,在酒店大堂与那支考察团的人员会面。

  法国那边来了九个人,五男四女,加上三位翻译和国内那家演出经纪公司的陪同人员,共有十五人。

  祝繁星这边的雇主有六人,分别是五家剧院的负责人,外加一位市政府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另外还有些员工负责外联、后勤工作,随时待命,不会和考察团有直接接触。

  A大另两位同学一男一女,男生姓孙,与祝繁星同届,开学读研二,女生姓袁,开学读大四,他们三个两天前就见面了,和雇主提前沟通过,见到考察团后,祝繁星并没有感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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