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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陈念安注意到祝繁星的视线,说:“我就洗了一张。”

  “这都几年了呀?”祝繁星的手指贴在照片上,心算了一下,“哎呦,六年了。”

  陈念安洗好鱼,问:“姐,这鱼,清蒸还是红烧?”

  祝繁星说:“你看着办吧,我吃过了,不太吃得下。”

  “再吃点儿么,你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陈念安说,“还是红烧吧,你更喜欢吃红烧鱼。”

  没人比他更清楚祝繁星的口味,吃鱼喜欢吃红烧,吃虾喜欢吃油爆,什么鲜美不鲜美,她可不管。

  祝繁星看着陈念安支起油锅烧鱼,却没穿围裙,赶紧从挂钩上拿来围裙递给他:“穿上吧,白衬衫弄脏了很难洗的。”

  陈念安依言穿上围裙,祝繁星站在他身后,帮他系上后腰的带子,围裙上印着一只拿着锅铲的卡通胖老虎,还有四个大字:虎虎生威

  “这围裙你从哪儿弄来的?”祝繁星乐坏了,问道。

  “今年是虎年嘛,年初在超市买平底锅时,商家送的赠品。”见祝繁星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陈念安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实话,我就是为了这个围裙才买的锅,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可爱。”祝繁星笑死了,把视线从那只胖乎乎的老虎身上移开,又转回陈念安的白衬衫,问,“你这个体验生活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想的去做中介?”

  “哦,我想写一个职场故事,和楼市有关。”陈念安说,“但我从来没上过班,关起门来瞎写,肯定会很悬浮,而且我平时社交比较少,做中介的话每天能见到很多陌生人,可以锻炼与人交流的能力,也能感受一下职场氛围,还能积累素材,一举三得。”

  祝繁星听明白了,很是佩服陈念安的执行力,问:“那你体验得如何?”

  “收获很大。”陈念安说,“我不做租赁,做的是买卖这块,你应该知道北京的房子有多贵,我们这附近房价也不低,所以我见到的客户各有各的需求,各有各的经历,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又精彩,又心酸。但他们去看房时,眼睛里会有光亮,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未来的期盼,你想象一下,大概就是……想在这个城市拥有一个家,那种感觉。”

  “那你呢?”祝繁星问,“你打算在北京安家吗?”

  “我还没想过。”陈念安答得简单,又扯开话题,“姐,你这趟回来是休假吗?什么时候再回巴黎?”

  祝繁星说:“不回去了。”

  陈念安拿着锅铲的手一顿,扭头看她:“不回去了?”

  “嗯,已经辞职了,房子也退租了。”祝繁星说,“有些东西送给了别人,有些卖了,有些丢了,剩下的行李全带回来了。”

  陈念安问:“行李呢?”

  祝繁星说:“在酒店。”

  陈念安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漫不经心地问:“这么说,今晚,你还要回酒店住?”

  祝繁星:“对啊,不然我睡哪儿?”

  陈念安看着她:“你订了几晚酒店?能退吗?要是能退,你明天可以来我这儿住,我这儿有两个房间。”

  祝繁星与他目光对视,问:“方便吗?”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了?”陈念安笑道,“小房间有一张单人床,大房间是个双人床,就算满宝来了,咱们三个都住得下,我和他可以睡大床。”

  “我再想想吧。”祝繁星装腔作势地掠了下头发,“你这房子在七楼,爬楼梯很累的。”

  陈念安说:“就当锻炼身体了,只要不拿重东西,七楼其实还好。”

  祝繁星说:“可我有很多行李,光大箱子就有两个。”

  陈念安说:“我可以帮你搬。”

  祝繁星:“……”

  “呃……”陈念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说,“你别误会,我不会乱来的,就是觉得……我这儿反正住得下,你来了北京,没有必要住酒店,吃饭也不方便,你住我这儿,晚上咱俩还能一起吃顿饭。”

  “也行……吧。”祝繁星像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我搬过来,能住多久?”

  陈念安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这房子年租的,还有九个月才到期。”

  祝繁星忍着笑,答得非常正经:“好,谢啦,小老虎。”

  这声“小老虎”一出口,陈念安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神情变得不太自然,说:“谢什么呀,你是我姐,咱俩不用这么客气。”

  他的冰箱里有自己做的蜂蜜柠檬茶,给祝繁星泡了一杯,赶她去客厅:“这儿油烟大,你去外面坐着吧,和西瓜玩会儿,它很贪玩的。”

  祝繁星捧着玻璃杯来到客厅,这时才有机会好好观察这个小出租屋,客厅的装修风格也很古早,还有老式吊顶,木色餐桌椅,木色房门,墙壁倒很白,像是新刷的乳胶漆。

  两个房间一南一北,格局和光耀新村102室有点像,祝繁星扬声问:“小老虎,我能参观一下吗?”

  “随便看。”陈念安的回答伴随着爆油声,“就是有点乱,我没想到你会来。”

  祝繁星把杯子搁在餐桌上,先打开朝北的次卧门,探头往里看,房间特别小,只有7、8个平方,摆着一张衣柜床和一套书桌椅,陈念安把它当成储藏室在用,连拉杆箱都搁在床板上。

  祝繁星又走进朝南的主卧,这个房间要大上许多,被陈念安布置得干净清爽,双人床、衣柜、书桌椅一应俱全,还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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