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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种种意外。

  “小楼。”晏闻婉极轻地叹了口气,“他只是你的上司,无论他是什么下场,都绝不会波及到你身上,只要你想,找个差不多的工作也不难,对吧?”

  无须江许望和晏闻婉出面,没人会得罪风头正盛的部长与副部长去为难他们唯一的独子,即便那个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并没有进入系统。

  “……”

  晏闻婉耐心地等待着,母子之间的谈话总不乏这样的时刻。她的孩子并不欺瞒她,只是总爱隐匿起某些关键的细节,稍不注意就会被糊弄过去。

  就算拆穿了,他也不会轻易坦诚回答,只是一味沉默。

  如果江晚楼不愿意说,谁也无法轻易从他的嘴里撬出来半个字。

  “我喜欢他。”

  晏闻婉:“!”

  她的呼吸短暂地停顿,眼睛不自觉睁大,用力抓着座机的手也跟着轻轻颤抖,她反问,满是不可置信:“郁萧年?”

  “他可是个alpha!”

  “很喜欢。”江晚楼垂着眼眸,低低强调,像是弥补过去年幼所犯下的过错。

  “我很喜欢他。”

  晏闻婉双肩轻轻颤抖,她咬紧唇,不愿叫江晚楼发现任何端倪。

  她想起了……那个不知所踪的孩子。

  想起素来健康的江晚楼在短短半个月,形销骨立,脆弱萎靡的不单单是身体,还有精神。

  在无数正常的行为举止里透露出叫人触目惊心地消沉。

  平心而论,晏闻婉不愿意江晚楼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他的爱太偏执,半点偏差,都伤人伤己。

  可作为母亲,难道要她对自己的孩子说你不是个正常人,你不应该喜欢任何人,你就该孤独终老吗?

  “小楼。”晏闻婉独自深埋起沉沉的情绪,以最为理性地口吻同江晚楼谈判、分析,“我和爸爸的身份特殊,是绝不会参与这件事。”

  江晚楼当然知道,他没有那么自私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要求父母为他倾尽所有。

  晏闻婉明白江晚楼是什么性子,她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只想和他安全地回京都。”

  警方?好友?或者郁萧年从京都带来的保镖?江晚楼不信任任何人。

  他需要完全地保证,确定郁萧年能够分毫不差地回到京都。

  回去之后,成王败寇,各凭本事。

  和预想中并无分别,晏闻婉说不不清是欣慰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些,交织的情绪最后也只汇成一句保证:“明天晚上六点,可以吗?”

  “机场地址和具体时间我明天和警卫队联系后发给你。”

  专属于江许望与晏闻婉的航线,就算是京都里的谁,也绝不敢动手。

  毕竟那与叛国无异。

  江晚楼轻声道谢:“谢谢妈妈。”

  “小楼。”

  晏闻婉与外界隔绝已久,对事态了解有限,但从江晚楼的只言片语里也明白事情并不简单。

  “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晏闻婉低声叮嘱,“今年,我们……想和你的爱人一起过一次年。”

  江晚楼微怔愣,他没有想到晏闻婉能仅从一句“喜欢”就猜到他和郁萧年的关系。

  “如果,他愿意的话。”短暂的惊讶后,江晚楼的眉眼一点点柔和下来,“我会带他来给您和爸爸拜年。”

  晏闻婉笑了起来,她抛开对尚未发生的未来的忧虑,问他:“要和爸爸说几句吗?”

  “他在门口偷偷看了好多次。”

  江晚楼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问:“可以吗?”

  “跟自家父母说话还这么客气,跟那些假斯文的商人乱学什么?尤其是你那个上司——嗷!”

  江许望没能把吐槽的话说完,腰间的软肉被狠狠拧住,疼的他整张脸都跟着扭曲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能说了?明明以前媳妇不都是跟着他一起埋怨压榨员工的万恶老板的吗?

  晏闻婉翻了个白眼,老板和儿媳妇——那能一样吗?

  江许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违逆的勇气,咬牙咽下冤屈,努力端起寻常父亲该有的架子:“咳咳,晚楼,你是我江许望的儿子,你不能接着我和你母亲的身份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知道吗?”

  江晚楼点头应下:“我明白的。”

  “但是,”江许望拐了个弯,“要是被谁欺负了,你也犯不上委曲求全,我和你妈妈努力这么多年,还是有点人脉和脸面的,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你还有父亲、母亲。”

  像心尖被浇上了暖融融的热水,江晚楼唇角上扬:“嗯。”

  “好了好了,年纪轻轻的,少熬夜,等老了,也跟你王叔一样,用多少生发液也还是个半秃,多难看!”

  江晚楼哭笑不得:“爸,我知道了,您们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江晚楼脸上的笑意却没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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