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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苒站起身子,她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芝士奶酪叫什么,只能形容一下它们的味道:“我还想问问,有没有那种牛乳发酵过的呃……味道香醇又有点奇特的东西?”
“您说的是乳酪?”那男子盯着温苒苒,目光很是诧异。
“对对对,应该就是你说的乳酪!”温苒苒欣喜若狂,不住地点头。
“有是有……”男子惊异地看着面前面容秀美、眼睛似是黑葡萄般的姑娘,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您确定?”
温苒苒连忙开口:“确定确定!”
“我放在后院了,这就去给您拿。”
男子边说边往后院走,还十分新奇地回头看看温苒苒,惊奇地摇摇头:今日真新鲜!
温苒苒等了片刻,就见那男子捧着两个竹筐进来:“你们的人都嫌这东西臭,闻都闻不得。从前我把它们放在店里卖,客人闻见这味道都捂着鼻子跑,我没办法,就把它们放在后院……说起来,您还是第一个主动要乳酪的客人呢!”
她盯着两个竹筐里油纸包着、罐子盛着的各式各样的奶酪甚至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先看哪种。
温苒苒乐得双手微微颤抖,每样都拿起来嗅了嗅,看着奶酪们的形态颜色心中一阵狂喜。不光有马苏里拉、马斯卡彭、奶油奶酪,还有里科塔奶酪、布里奶酪、切达奶酪……
她细细数下来,只感觉自己是到了天堂!飘满金元宝的天堂!
“诶?这个……”温苒苒注意到角落里小小的油纸包,刚拿起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味道。
她刚一打开油纸,身旁跟着的傅清煦和阿行就皱起眉头往后退了数步,以手掩鼻、面如菜色。尤其是傅清煦,被这诡异难闻的味道熏得无法呼吸,憋着一口气退到店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温苒苒看着奶酪上头分布均匀的蓝色霉菌惊喜地挑眉:好家伙!真够全的,连蓝纹都有!看这质地像是丹麦蓝纹。
丹麦蓝纹配上面包、果酱,再加上坚果碎,果酱中和了奶酪的咸味,咸甜味道夹杂着浓郁的奶香,搭配着面包的麦香气和坚果,初入口时有些冲,但蓝纹的后味绝妙,真的是越嚼越香!
那外邦男子见温苒苒满面喜色,知道她是个识货的:“这些乳酪一直没人买,大家都觉得它们有股臭臭的怪味,放在店里还影响生意,我本打算扔了的,您赶巧就来了,定是上帝的指引!”
他越说越高兴:“您欣赏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朋友,这些乳酪您都可以拿走!”
“什么!”温苒苒被这句话砸得晕晕乎乎,“您的意思是不要钱?”
“不要不要!”男子摆手笑笑,“您是上帝指引来的朋友,我理应献上礼物。”
他说着,拿起一小袋咖啡豆递给温苒苒:“方才见你对这个很感兴趣,您拿回去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温苒苒连忙推拒,“您的这些乳酪已经十分贵重了!”
“不贵重,我的朋友。”
温苒苒望着他那双饱含真诚的蓝眼睛也不再推辞,忖度片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弗雷泽。”
“弗雷泽……Frazer?”温苒苒也不大确定是不是这么读,却不料下一刻就见弗雷泽欢喜得手舞足蹈。
“我的朋友,你果真是上帝派来疏解我思乡之情的使者!”弗雷泽许久未听乡音,一高兴指着自己的店道,“随便拿!”
“这可使不得。”温苒苒连忙摆手,“亲兄弟明算账,以后给我让让价,我就感激不尽了!”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些奶酪:“我以后应该会长期需要用乳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弗雷泽听了眼睛又是一亮,十分虔诚地闭上眼,双手合十:“感恩上帝!”
温苒苒等着他念完感恩词,兴致勃勃地同他商讨具体细节。
待都谈得清清楚楚,温苒苒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往回走。
弗雷泽跟在后面依依不舍地送了几步:“再见!我的朋友!”
温苒苒探出头来笑着朝他挥手:“过几日一定要来我店里吃麻辣烫和毛血旺!”
马车逐渐走远,她看着那些奶酪、咖啡豆、香草荚和朗姆酒,唇角疯狂上翘。
大宅子!大马车!!我来啦!!!
*
一晃到了正月十五,街上花灯如海,亮如白昼,真称得上一句“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
坊巷街市上的各家商户置着灯火招子争奇斗艳,行人们无不看得眼花缭乱。街边小贩诸如卖斗笠、脂粉、玉梅、焦、果子、圆子、烧肉干脯、煎鱼、白肉夹面子等,叫卖声绵延不绝。
杂耍伎人舞剑的、走高索的、喷火吞剑徒手劈砖的,引来的声声叫好响彻云霄。
万街千巷,尽皆繁盛浩闹。
温苒苒听着外头喧闹的欢腾声,专心致志地烤面包。对面麻辣烫店已是客满盈门,她的甜品店更是热闹非凡。
外头的食客们翘首以盼,脖子伸得老长,定定地盯着厨房里头瞧,相熟的老客们你一句、我一句 ,聊得热火朝天。
“沾了元宵节的光,不然温小娘子平日里都是卖一上午就关门的,哪像今日,竟一直卖到了晚上!”
“可不是!年轮蛋糕平时只卖十二三份,今日竟做了四十来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