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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个个的鼻青脸肿,又求又骂的。

  有人发泄遭受的恐惧,有人不愿意交钱被他们打过正在报复,有人在翻他们的袋子,拿回被抢走的贴身物品,像手机,项链手表之类。

  还有钱。

  事发当时,有的乘客已经被搜光全身。

  苏合香那会儿在人群末尾,没到她要交的时候就出事了,东西都还是自己保管,不用去拿回来。

  她在看杨语爸妈给她的那只乌鸡。

  眼睛看的是鸡,心里想的却是老男人那把指甲刀。

  怪锋利的。

  她要不要也随身挂一把防身?

  不要。

  挂着叮叮当当的,太丑了。

  而且那要配合手劲,她的力气差太远。

  苏合香没打开装鸡的纸盒,只透过纸盒上的几个孔观察,鸡嘴从其中一个孔里钻出来,还挺有精神。

  严向远则是像得了鸡瘟,他坐在不远处,眼镜被他拿在手里,脸上没多少血色,看样子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苏合香没去给他疏导,那是他自己该想办法解决的事。

  给乌鸡呼吸呼吸新鲜冷空气,苏合香就把它连同纸盒一起放回行李舱,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多,她推着纸盒,使劲往里挤。

  严向远过来说:“我帮你吧。”

  “不用。”苏合香拒绝了,“我自己可以。”

  严向远干巴巴地杵着,他把眼镜架到鼻梁上,拿下来捏着,又架上去,艰涩地道歉:“对不起。”

  苏合香停下手上动作侧仰头,眼里写着问号。

  严向远愧疚万分:“我没护住你。”

  苏合香有点莫名其妙:“没护住就没护住,这又不是你的义务。”

  这话听在有心人耳朵里,等同于“我不喜欢你”。

  严向远的五脏六腑让难堪失落沾满,他想,那这是赵先生的业务吗?为什么你接受得那么自然。

  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

  大巴车的轮胎都破了,备用的换不全,司机不想闹出人命,就叫人帮忙把那团伙里伤的较重的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他联系了同事,也报了警。

  派出所的在来的路上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冷,还经历过惊吓,不少人都蔫蔫的上了车,蜷起手脚在座位上窝着。

  赵础是恩人,有部分精气神还不错的争着抢着要把自己的座位给他坐,他没要,还坐在苏合香旁边过道。

  没一会,苏合香里面靠窗位置的老汉起来,对赵础招招手:“小伙子,你坐我的。”

  “这怎么好意思。”

  赵础下一句就是:“多谢大伯。”

  老汉也没坐塑料凳,有个年轻人和他换了,年轻人是有私心的。

  但他这份私心太过明显。

  他刚坐过去,挨着他的美女就去了里面。

  赵础对上年轻人始料未及的表情,眼神挺冷的。

  年轻人想到他拿指甲刀划人脖子的情景,惊悚地咽了口唾沫,腿并拢小学生坐姿,老实了。

  赵础闭目养神。

  苏合香胳膊腿都没碰到他的,她坐哪儿都行,只是这会儿不想理会别的人,才同意从外面换到里面。

  有几个乘客拿给赵础零食,他全收了。

  苏合香随意用余光瞟了瞟,后面不知道哪个在乡巴佬卤蛋,味儿怪香的,赵础收的零食里就有它,还是三。

  赵础没问她吃不吃,直接把它们放到她怀里。

  苏合香说:“我不吃。”

  赵础平平淡淡:“那就扔到窗户外面去。”

  苏合香斜眼:“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就这么浪费是吧。”

  赵础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幼稚:“嗯。”

  这哪里是以前下馆子,汤汤水水都要打包拎回来的人。

  苏合香看手上的三个卤蛋,其实她是想吃的,就是懒得拆包装。

  赵础湿热的气息靠近她,低声说:“我给你拆,好不好?”

  好个屁。

  苏合香拆开卤蛋包装,把它从下往上的推了推,拉下围巾吃一口,又吃一口,是真香。

  窸窣声此起彼伏,大人用零食哄好哭闹的小朋友,车里很快就没什么谈话声。

  苏合香拿掉头上包着的大围巾丢在怀里,伸手理了理发丝。

  过道斜前方的乘客刚好扭头,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惊艳到了,那当真是明艳惹眼到极致的一张脸。

  苏合香没发现乘客的视线,赵础却是撩了撩眼皮,唇礼貌地弯起来,目光幽冷。

  乘客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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