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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听到他的话,宋婉柔微微一惊,忙道:“夫君,不必了。”
裴秉安转眸看向她,剑眉微拧:“为何?”
宋婉柔不自在地捋了捋耳旁的一缕乌发,轻声道:“我觉得,黄太医开的药很对症,服用过之后,症状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想来再服用几副药,就能痊愈了。”
闻言,裴秉安甚是欣慰地点点头。
当初因为婉柔病情严重,怕死后魂魄无处可依,权宜之下,他允了苏氏的提议,将她纳为妾室。
如今她的病快好了,他没负师恩,总算可以对宋伯父的在天之灵有所交代。
“秋季天气晴爽,你可以带着丫鬟出去走走,外面天地广阔,多散散心,心胸开阔,于病情好转也有利,不要自困于宅内。”
沉声叮嘱了几句,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目送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越来越远,宋婉柔轻轻咬紧了唇,扶着圈椅慢慢坐了下去。
幸亏她方才反应快,阻止了他再去请大夫来,否则,万一被戳破她在装病的假象,他该怎么看她?
宋婉柔下意识揪着绣帕,柳眉皱成了一团。
现在她不能再装病了。
可如果失去了这个有效的利器,统共数数,裴秉安一个月到她的院子才来两回,她何时才能怀上他的子嗣?
苏氏占据着正妻之位,处处压制着她,牢牢占据上风,没有庶长子傍身,实在让她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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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华院出来,已到深夜时分,踏着幽暗夜色,裴秉安径直去了紫薇院。
可这个时辰,紫薇院早已锁了院门。
记挂着苏氏的病情,他无声翻墙进了院子。
院内黑漆漆的,只有正房点着一盏夜灯,昏黄的一点光线,萤火般微弱,屋里的人,早已睡下了。
走到窗旁,侧耳倾听了片刻,里面静悄悄的,不闻有任何窸窣响动,他在窗外伫立许久后,悄然离开。
一大早,天光熹微之时,苏云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身上有些发冷,她下意识裹紧了被子,正要喊青杏给她倒杯热茶时,便听到有人沉步跨进了门槛。
转眼,裴秉安撩开次间的珠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在屋里的桌案上停了一瞬,看到昨晚那碗未动分毫的汤药,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为何没吃药?”他冷声质问。
苏云瑶半阖杏眸看了他一眼,不禁拧起了秀眉。
大清早的,这厮怎么又来扰人清梦?
看她不作声,裴秉安大步走到床畔,掌心朝下,试了试她的额温。
额头还有些发烫,这让他的脸色变冷了几分。
本想冷斥苏氏几句。
只是她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双颊还有些烧红,模样也病恹恹的,让他终是忍下了训斥的话。
吩咐青杏重新熬了药,他沉声命令缩在被子里的人起来。
“先把药喝了,待会儿再睡。”
听见他的声音,苏云瑶不耐烦地将锦被往头上一拉,整个人严严实实蒙在了被窝里。
“你快去上值吧,我自己会喝药,不用你管。”
裴秉安沉默了片刻,道:“不亲眼看你喝下,我不会离开。”
在被子里僵持了一会儿,苏云瑶烦躁地呼了口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一起身,一碗散发着浓烈苦味的黑褐色汤药便递到了面前。
裴秉安道:“趁热喝。”
苏云瑶咬唇盯着那碗汤药,磨蹭了片刻,再抬眼去看面前的人。
“准备好蜜饯了吗?”她皱着眉头问。
裴秉安默了默。
于这方面来说,她实在娇气。
不过一碗汤药而已,犹如饮水般一口喝下,哪里还要蜜饯?
饶是这样想,他还是起身,将她爱吃的甜腻的蜜饯拿了过来。
顶着他催促的眼神,苏云瑶捧着汤碗,闭住呼吸,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喝完药,靠在床头,整个人比方才清醒了许多,苏云瑶慢慢咬着蜜饯,悄然转了转手腕上的绿玉镯。
她装贤惠装了那么久,实在是失策。
裴秉安这厮看中了她贤惠这一点,反而不想与她和离了。
那她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装贤惠不容易,不贤惠还不简单吗?
她以后就做个泼悍善妒的女人,看他能忍到几时!
裴秉安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墨色官袍的下摆却忽然被一只纤手扯住。
苏云瑶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夫君,婉柔妹妹生病,你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我生病,你就扔下我不管么?”
裴秉安意外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