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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说起来,他可比那个冷脸姑爷强多了。

  小姐嫁给姑爷,别说买花灯了,过去三年,他连串糖葫芦都没给小姐买过。

  往前走着,青桔突然眼前一亮:“小姐,那里有个最大最好看的花灯”

  凭栏站在临边的酒楼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下方的人,裴秉安薄唇紧抿。

  苏氏身旁的那个男子,发束金冠,一身白袍,年轻俊俏,看上去与她十分熟悉,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垂眸冷冷看着。

  那只高悬的花灯,需要用箭射中悬灯的彩结,赢者才能取走。

  那位男子虽然年轻英俊,却不通刀剑之术,拉弓射箭了几次,都未正中。

  “拿筷箸来。”裴秉安突然道。

  青山茫然不解地挠了挠头,忙按吩咐取了过来。

  色彩斑斓的彩灯下,徐长霖最后一次拉紧弓弦,念念有词了一阵后,羽箭飞了出去。

  “大小姐,你猜这次能不能中,要是不中,我就花银子给你买下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似有一道极快的冷光闪过。

  那羽箭虽未正中彩结,高悬的丝绳却似被利刃划破,花灯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堪堪落在了苏云瑶的手中。

  青桔高兴地拍手喝彩起来:“徐公子好厉害,花灯下来啦”

  目送前夫人苏氏与那位徐大夫远远离开,许久之后,主子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青山在一旁欲言又止。

  这几日来,主子一下值便会到这家酒楼饮酒,每每喝到酒楼打烊之时,便一言不发地去署衙过夜,连裴府都没回过。

  这样的情形,是主子从来没有过的。

  直到方才看到前夫人苏氏,他才有些恍然大悟。

  踌躇一番后,青山清了清嗓子,小声提醒道:“将军还记得吗?那是夫人的亲戚徐大夫,徐大夫是前太医院院判徐太医的独子,曾在夫人娘家借住多年的,徐将军与夫人成婚那日,他曾来裴府参宴,还喝了个酩酊大醉”

  裴秉安恍然回过神来。

  原来他是苏氏的青梅竹马。

  与她成亲那日,他军务繁忙,拜堂之前才策马而回,参宴的徐大夫,他从未注意过。

  他隐约想起,成亲三日后,本该是苏氏回门的日子,但她的娘家太远,此事只能作罢。

  他记得,苏氏纠结了许久,对他说:“将军,我有一位小叔,姓徐,他也住在京都,是我最近的远亲了。将军若有空的话,陪我去一趟徐家,就当回门了吧。”

  可他要出一趟远差,只好对她道:“我不能陪你,你自去吧。”

  她便带着青桔,一个人去了徐家。

  此

  后三年,她没再对他提及过任何有关徐家的事,这位徐大夫,也从未来过裴府。

  他相信苏氏行事磊落,恪守妇道,嫁到裴府的三年中,不会与那位徐大夫有私情。

  如今,他们已经和离,不管与谁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他更是无权干涉过问。

  如果他知趣的话,应该远离她的生活,祝她从此以后心想事成,再嫁良人。

  可是,不知为何,单单只是想到这一点,他便如刀剜肝胆剑锉身心一般,深感心痛难过。

  第46章 第46章他要得是她。

  夜色深沉,又到了酒楼打烊的时候。

  “郎君,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伙计催促道。

  最后一杯烈酒入喉,裴秉安放下酒资,起身离开。

  半弯残月挂在空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微弱黯淡的月色,晦暗地笼罩着四周。

  他下意识展眸看向不远处的校尉胡同。

  明明苏氏的宅子距离这里如此之近,不用半刻钟就能到达,可此时却像是与他隔了千山万水,重重阻碍。

  想起她与那位徐大夫提着花灯,笑意盈盈地漫步,他的心便像被狠狠揪住,隐约作痛。

  成婚三年,他从来没有陪苏氏逛过灯会,亦或是与她一道外出游玩。

  他总是忙于公务,完全忽略了她。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也许,她的失望一点点累积,最终,有了与他和离的念头。

  他突地想起,他们成亲第三天,与她圆房的那一晚。

  那一整晚,第一次体会到了失控的感觉,清醒之后,他罕见得有些惶恐无措。

  他从来恪守铁规,素来清心寡欲,绝不能放任自己在床笫之间纵欲贪欢。

  所以,他提出要与她分院居住,只有每个月固定的两日,宿在她的院子。

  “以后你住紫薇院,每月初五初十,我会去你的院子,平时若无要事,不要来打扰我。”他冷声对她告诫。

  做为一个丈夫,他对新婚妻子这样冷待,也许,那是她第一次对他失望吧。

  寂然无声的街道上,裴秉安长指悄然紧握,默然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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