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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的楷模,行走的铁律,一心扑在军务上,从不会为什么儿女情长所困。
可这回——
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他执意与大嫂和离时,他们还苦劝来着
暗暗腹诽几句,雷震虎神色凝重地摸了摸自己的项上人头:“大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吩咐过部下,裴秉安依然眉头紧拧。
想到苏氏被那可恶的常氏纠缠,他实在担心她会心生害怕,夜间难眠。
只有亲眼看到她,他才能放心。
夜色已深,整个监房安静得落针可闻,他换上墨色长袍,如入无人之境般,脚步沉稳地了离开狱所。
第70章 第70章除了他,不会再是旁人。……
深夜,苏宅寂然无声。
一弯玄月隐藏在暗云之后,晦暗夜色下,惟有正房的窗畔,露出些微亮光。
这个时辰,房里的人还没有入睡,纤细的身影映在窗户上,似在低头认真地调制着熏香。
角落处,墨色长袍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裴秉安屏气凝神,负手立在一丈之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良久,窗里的人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突然似有所感,缓步走到窗畔,抬手推开了窗户。
窗户推开的刹那,裴秉安倏然隐匿于暗影中。
房中,苏云瑶蹙起秀眉,展眸看向外面的院子。
夜色漆黑,角落处阴影笼罩,看不太真切,但莫名其妙的,她似乎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清冷如雪后青松,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夫妻三年,这种独特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除了裴秉安,不会再是旁人。
可很快,她揉了揉隐隐发闷的额角,毫不犹豫地转身关上了窗户。
一定是她调制紫薇伴梦香太久,累得有些恍神。
宅中有青桔守夜,有什么动静轻易逃不过她的耳朵,且不说这个,裴秉安尚在狱中,怎么会深更半夜到苏宅来?
心绪不安,也许心底无端记着他那满身纵横交错的杖痕,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默然轻吸一口气,压下有些烦躁的情绪,她吹熄灯烛,上榻歇息。
窗外,听到房里传来窸窣的动静,不久后又归于平静时,裴秉安无声走近窗旁,视线沉沉落在窗台的袖箭上。
垂眸端详了几瞬,他波澜不惊的眸底,突地闪过一丝冷笑。
那是徐大夫曾为她做的袖箭,表面精巧无双,实则徒有其表,机关处晦涩难用,恐怕连箭簇都难以发出。
他曾亲手为她做过一只袖箭,只是那徐大夫先他一步,那只袖箭,至今还留在他身边。
沉思几息,自袖口摸出青竹袖箭,替换了那只中看不中用的袖箭,裴秉安悄然勾起唇角。
无声离开苏宅后,校尉胡同响起一阵极轻极快的马蹄声,他扬鞭催马疾驰过街道,于暗沉夜色中,径直向常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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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清晨起来对镜梳发时,外面忽然传来青桔大呼小叫的声音。
转眼间,她手中举着一把袖箭,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小姐,这袖箭没坏,又好了!”
说着,她按下箭筒处的机关,对准院里的一丛绿竹发了一箭。
只听砰的一声,看似细小的箭簇竟蕴含着惊人的能量,手臂粗的竹子竟像刀劈斧砍一半,齐刷刷断了半截。
苏云瑶也觉得惊奇不已。
那日路遇常天鸣,这袖箭虽没派上用场,但她掂了掂分量,便知其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总觉得这袖箭虽看似与之前的一样,却好像又有些不同之处,就在她疑惑不解时,突然传来了几下拍门声。
大清早,裴淑娴便来了苏宅,丫鬟春燕跟在她身后,还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
一进门,裴淑娴便朝西跨院的方向打量了几眼,不过没见苏千山的影子,她便收回了视线。
“苏姐姐,千山哥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她担心地问道。
夺下常天鸣手中的带刺玄铁马鞭时,苏千山的右手划破了皮肉。
其中一道割伤几乎深可见骨,很快该要参加武举了,他的右手却无法握笔拉弓。
想到这件事,裴淑娴便内疚不已,若非当时她一时冲动下车,他也不至于因为救她而受伤。
她带的这些补品、伤药还有书本,就是为了送给苏千山,希望他能尽快养好手上的伤,不要耽误了举试。
看她担忧愧疚的模样,苏云瑶温声安慰了她几句不要自责,始作俑者是常天鸣,此事怎能怪她?
“他在院里养伤,大夫看过了,近日他的手不能握弓,只能静心读书,青桔刚去送过早饭,说他在用功研读兵书呢。”
裴淑娴点了点头,道:“我从三哥那里拿来了不少书,想是会对举试有用,我给他送过去吧。”
听她提起裴宝绍,苏云瑶下意识道:“宝绍可在准备科考?”
说起这个,裴淑娴不由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