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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查案的人是谁,他心中已经有数,只要查清景王近几日去过的地方,便能找到苏娘子的藏身之处,不过要除掉那位碍事的裴将军,还得用些手段。
太子唇畔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压低声音附耳对林皇后道:“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想要将这背后之人揪出来,并非难事,儿臣只需略施小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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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即刻远赴边境任职的调令送到裴秉安的手中时,元德帝病重的消息尚未传到宫外。
不过,元德帝身体有恙,接连两日没有上朝的事倒是容易打探到,收到调令时,裴秉安沉默着思忖了许久。
景王带着检举太子的证据进宫之后,没有差人送来任何消息,他却收到这样一份调令——若是他不遵照圣意离京,轻则可判渎职之罪,重则有流放杀头的可能。
君臣数年,对元德帝的脾性多有了解,裴秉安深知,皇帝不会不过问他的意愿便如此武断专行。
“景王殿下没有出宫,也未曾听闻太子受到什么惩罚,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
看过裴秉安的调令,不由想到身体有恙的皇舅,苏云瑶秀眉蹙起,忧心忡忡。
房内一灯如豆,暖黄烛光映在她忧虑的眸中,裴秉安沉沉看着她,唇角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
“担心景王?”他淡声道。
苏云瑶睁大眸子看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们身在宫外,不知宫中到底是何状况,若是宫中生变,景王与皇舅的安危,她都十分担心。
裴秉安默然片刻,突然道:“若是我身处危险之中,你可会在意?”
他莫名其妙说这样的话,很不像他平时的性子,苏云瑶有些诧异。
不过,仰首看了他一眼,撞到他黑沉的眸子,她忽然耳根一热,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没有与他对视。
“你帮我这么多,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不担心?”她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袖,声音放得很轻。
烛火微微晃了晃,悠亮光线下,裴秉安沉默无言地站在暗影中,眸色悄然黯淡了几分。
救命恩人。
她只当他是救命恩人,所以才担心他么?
更漏声声,夜半时分,他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临离开时叮嘱道:“我离开后,你莫要出门,记得关门闭窗,在房里呆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等我回来。”
他现在无诏不能入宫,只得趁着夜色亲自去一趟宫中打探消息,这客栈虽有他的亲卫巡视,但担心会有疏漏之处,他特意多嘱咐她几句。
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门外,苏云瑶自袖间掏出一只放着平安符的香囊。
这香囊是她亲手所制,平安符也是她亲去庙中求来的,宫中情形不明,她担心他只身前往,会遇到危险。
“你戴在身上,保平安的。”
第一次送他这种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淡定得将那香囊塞到他手里,她便退后了几步,欲盖弥彰地抬头打量着皎洁的圆月,眼睛却偷偷注意着他的反应。
裴秉安劲挺长指捏紧了那只香囊,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起来。
“唔,多谢。”
他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大掌握紧了那只香囊,本想挂在腰封上,又怕行动间弄丢了,便小心翼翼将香囊揣在了怀里。
他如此珍重她送的东西,苏云瑶眨了眨葳蕤长睫,心头悄然泛起丝丝甜意。
清朗月辉遍洒地上,暗夜之中,男人翻身上马,很快策马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阁楼上,凭栏眺望着那愈来愈远的挺拔身影,苏云瑶捏紧了手中的绣帕,许久都没有回房。
夜色中,躲在暗处的人看到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离开后,迅即无声朝阁楼围了过来。
楼梯响起轻微的咯吱声。
苏云瑶秀眉拧起,察觉到不对劲来。
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反应,暗处的人如鬼魅般悄然现身,浸了蒙汗药的湿巾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夜色已深,阁楼窸窣的动静未被卫兵发现。
苏云瑶被塞进早已侯在角落处的马车里,继而凌乱的马蹄声急促响起,马车径直向东宫驶去。
第90章 第90章苏娘子不见了。
四周好像全是看不清楚的晦暗夜色。
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像陷入满是泥泞的沼泽中难以动弹,纤长浓密的眼睫挣扎着颤动几下,苏云瑶勉强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一张宽阔的榻上。
榻上铺着柔软的金丝锦被,绯色纱帐随风飘动,辍着珍珠宝石的摇铃悬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不知作何用处。
这是一个未曾来过的陌生地方,苏云瑶蹙眉揉了揉额角,恍惚记起了晕倒前的情形。
有人埋伏在客栈中,等裴秉安策马离开之后,便借机用迷药迷晕了她。
对方会是谁呢?莫非又是太子的人?
外面忽然有脚步经过,隐约传来询问声。
“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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