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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殿外,但有熬了大半夜,难免神色倦怠,有几个还不断地打着哈欠。

  “诸位辛苦了,晚间值守,责任重大,莫要掉以轻心。”他沉声道。

  他这样一提醒,队长便发现了有几个偷懒打瞌睡的,遂过去挨个踢了几脚,告诉侍卫们值守警醒些。

  短短数息过去,亲眼看到侍卫们精神抖擞起来,裴秉安方才进了养心殿。

  殿中烛火幽亮,寂然无声,龙榻上的元德帝依然昏迷未醒,短短两日,龙颜消瘦苍白,气息也微弱了许多。

  景王衣不解带地侍奉在龙榻前,未曾远离过片刻。

  元德帝一直未曾苏醒,他年轻俊朗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愁云,眼睛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裴秉安夤夜时分贸然出现在这里,景王本该惊讶的,可这两日因为担心父皇病情而心力憔悴,其余的,他已无暇去分心思考。

  “裴将军,你来了。”景王点头打了个招呼,开口时嗓音干哑得厉害。

  这种情形,无需过多解释,元德帝的病情看上去很是严重,裴秉安剑眉几乎紧拧成一团,神色沉凝不已。

  “殿下,据臣所知,皇上虽有头疼的顽疾,身体却康健,短短两日,为何会病得如此严重?”

  景王深吸口气,无力而悲痛地道:“是因为皇兄的案子,父皇大动肝火,才引起了中风。”

  裴秉安不置可否,思忖片刻后道:“殿下,云瑶所制的熏香可缓解皇上的顽疾,何不在殿中燃香,说不定对皇上病情有益。”

  这个主意让景王眼神突然一亮,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父皇昏迷不醒,无法进汤药,太医们施了针灸之术却见效甚微,若是点燃紫薇伴梦香,缓解父皇的头痛症状,说不定能好起来。

  “裴将军说得是,本王这就让人去取。”

  只是还没等他派去的人取来紫薇伴梦香,养心殿外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夜色黑沉如墨,禁卫军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沉重的脚步声犹如战鼓擂动,滚雷炸响。

  为首的禁军统领一声令下,整个养心殿被卫兵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

  “裴秉安夜间擅闯养心殿,意欲与景王内外勾结谋害皇上,我等奉太子之命捉拿谋逆贼子,殿里的人听清了,若是出来乖乖认罪伏诛,太子殿下可留你们一具全尸!”

  景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神震惊而迷茫地看向裴秉安,喃喃地问:“皇兄糊涂了吧,你我何时勾结谋害父皇?”

  裴秉安早有预料,神色未见半分波澜,只是淡声道:“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这是太子在污蔑你我二人,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说话间,他抵唇吹了声口哨,青骓应声进了殿,还没等景王反应过来,一只长臂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扔到了马背上。

  “待会儿你寻机离开这里,先去找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景王下意识抓紧了缰绳,道:“本王走了,那你呢?”

  裴秉安拧眉看了他一眼:“你不走,被禁军捉住了,只会拖累我。”

  景王被噎住,又道:“那父皇呢,我走了,父皇怎么办?”

  “放心,我会保护皇上的。”裴秉安沉声道。

  殿外,禁卫统领高坐在马背上,趾高气扬地宣布着殿里的人莫须有的谋逆之罪,太子殿下若是登基,从龙之功的高官厚禄想想便让他垂涎不已,哪里在意殿里的皇帝是死是活。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肯出来受降,就放箭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殿内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闪出。

  戍守养心殿的队长手持弓箭与殿外的禁卫军对峙时,听到耳旁有人说了一句“借弓箭一用,多谢。”

  弓弦拉紧,短短数息间,箭簇下压,对准了马背上的禁军统领。

  倏然,一声凌厉的破空之响,羽箭脱弦而出,呼啸着飞向了远

  处。

  “咚”的一声闷响,禁军统领如破麻袋般坠下了马背。

  箭簇划破喉管,鲜血四溅开来,他痛苦地捂着喉咙,发出呼哧呼哧的艰难喘气声,双眼扭曲地凸了出来,身体不停地抽搐抖动着。

  这种情形太过骇人,禁军顿时傻了眼,原本围拢在前的卫兵呼啦啦往后散去,生怕晚离开一息,那准头极佳的箭簇便会落在自己身上。

  裴秉安没有手下留情,箭簇接二连三飞了出去。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接连响起,围堵的禁军打开了一个缺口。

  景王伏在马背上抖了抖缰绳,青骓快如闪电般冲出了养心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待裴秉安手中的羽箭用完之后,副统领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命令禁军将养心殿又围了起来。

  他暗忖,养心殿中侍卫不过十多个,禁军人数有数千之众,在数量上呈压倒之势,就算殿里的裴将军孤勇,也抵不过持着兵刃的数千卫兵。

  不过,饶是禁军人数众多,裴秉安也丝毫不见畏惧。

  在战场上他曾以一敌千,禁军大多是没上过沙场的卫兵,于他而言,对付他们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只是,要砍数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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