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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几句生活上的事,或是将切好的肉递给她。

  就当江稚尔以后他不打算再提日记本的事,他忽然放下刀叉:“吃饱了吗?”

  小姑娘点头。

  “尔尔。”程京蔚嗓音磁沉,“这事儿我本不觉得怎么,之前你不愿说我便也不强迫,可你不该因为一个男人这样影响情绪。”

  江稚尔抿了抿唇。

  忍不住腹诽——那你就别做让我影响情绪的事呀。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许致言给程京蔚打来电话,说和Louis约了打德州,邀他一起。

  程京蔚淡声拒绝了,说:“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

  江稚尔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

  “有什么事比Louis还重要?”许致言问,“怎么,你们公司又出叛徒了,Louis这趟来中国可不会太久。”

  程京蔚扫了江稚尔一眼,笑着说:“家里小朋友开窍了,正想着一会儿得怎么劝人迷途知返呢。”

  许致言停顿了下:“……尔尔啊?”

  “嗯。”

  “咱妹妹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程京蔚指尖描摹桌沿,漫不经心地意有所指:“这不是还在考虑怎么开口么。”

  江稚尔:“……”

  程京蔚没再跟许致言多聊,很快挂断,而后重新抬眼看向江稚尔。

  尽管程京蔚并不认可老师看小姑娘日记本的行为,可他还在无意扫见日记本中记录下的一些片段内容。

  也是他此刻决定问清楚的原因。

  他看到了江稚尔的痛苦,也看到了江稚尔写下的关于那个“他”的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女生。

  甚至于,“他”还送过江稚尔花。

  所以,这从来不是江稚尔无声的暗恋。

  那个混蛋也给过江稚尔信号。

  若是单方面就罢了,爱恨由人,旁人都无法干涉,可如今这架势显然就是毫无底线下限的诱骗他家小孩。

  这是程京蔚不能任由发展的。

  “说说吧。”

  “……啊?”

  程京蔚靠在椅背上,轻轻转动腕骨上那条素银表带,淡声:“日记里那畜生是谁?”

  第24章 风眼却仿佛已经失去他千百遍。

  江稚尔从来没从程京蔚的口中听到过这样的字眼。

  即便集团内斗,他也始终都维持着表面和气。

  时刻保持体面得体是他们这样的阶层自幼就接收的教育,喜怒不形于色更是长久的课题,可此刻,江稚尔却仿佛从他脸上察觉到些许隐怒。

  只是他口中质问的那“畜生”明明就是他自己。

  江稚尔别过脸,忍不住嘟囔:“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吗?”

  “你要喜欢个正常的男生我便不提了。”程京蔚说。

  江稚尔一下怔忪地看向他。

  自己此刻这颗心脏忽然上又忽然下,真是要生生被折磨出心脏病来。

  她怕被发现心意。

  又怕他丝毫都没有发觉。

  程京蔚倾身,靠近她,江稚尔几乎觉得自己要深陷入他深琥珀色的眼底,太过紧张,喘不过气。

  “可那畜生让你那么伤心,你就不该再给他任何机会。”程京蔚说。

  男人一身西服,眉目清洌,平静地给出他作为长辈的建议,冷漠干脆得像从不入红尘的圣人,也让江稚尔心中的悖德与禁忌感愈发浓烈。

  江稚尔却还忍不住为他说话。

  “不是他让我伤心,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小姑娘越说,声音越低,头也埋得更低。

  “如果他有分寸,就不该给你任何信号。”

  “……什么?”

  男人言简意赅:“他不该送你花。”

  江稚尔愣住,眼睫茫然地扇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个花……”

  那个花,你不记得了吗?

  那是你送我的。

  我一直如此珍视的,从来不是别人,是你,只有你。

  可江稚尔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没错,没错的。

  程京蔚自始至终都如此心平气和,他当然没察觉日记本上那朵花就是他从前送给她的。

  毕竟那是最最常见的红玫瑰,还费了十日晾晒成干花,他认不出来太正常了,也或许,他早就忘了自己送过她花。

  他只是在路边碰到一个可怜的卖花老奶奶,发了善心将花买下,又不知该如何处置便随意丢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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