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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就那几两肉,恐怕都能被大风吹倒。
楚姨也笑:“小姑娘嘛,这个年纪正爱美呢。”
那糯米糕的确甜度适中,奶香十足,里头的芋头馅料极为绵密,入口即化,口感很好,只是于程京蔚而言还是太甜了些。
他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缓解口腔的甜腻。
虽然刚才他允了楚姨继续看电视,可她早已切换频道,不再是家长里短的长篇连续剧,而是财经频道。
程京蔚拿着咖啡回餐桌。
屋内只有客厅与餐厅灯光明亮,偌大的空间大片都漆黑寂静,楚姨去收拾厨房,屋内只有电视的声音,却也只是冰冷机械的播报声。
这明明是他28年人生中绝大部分的常态。
可此刻却有一瞬不适应。
这似乎,太安静了些。
而眼前这些烟火气十足的家常菜也实在很少能够出现在他从前的生活中。
程京蔚忽然想到从前,他们三兄弟中,程乾不爱吃甜,而他和程屹石却偏好甜食,只是他们自幼便有专人营养师负责饮食,每日糖分摄入也严格控制,甜食并不是能够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
那时程屹石已经读小学,他会用家里更昂贵的小物件去学校和别的小朋友偷偷换来糖果,带回家分给程京蔚。
只是后来,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也根本记不清自己到底从何时起不再爱吃甜食,反倒更偏爱苦涩酸涩的咖啡与酒精。
这一刻,他想起江稚尔第一次喝手冲咖啡时的模样。
小姑娘眉间紧蹙,强迫自己咽下嘴里那一口,喉咙明显滑动,却又被生生苦得忍不住吐出舌尖。
少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苦的东西却会有人爱喝,她只简单地将长大与喝苦咖啡挂钩,屏着气又咽下一口,揠苗助长般想让自己快点长大。
可也不知从何时起,程京蔚在心底并不希望她那么快长大。
无论是哪一阶层,长大都意味更多烦恼,意味生活的苦、心头的涩,会麻痹他们渐渐适应咖啡与酒精。
如果可以,程京蔚私心希望江稚尔能够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一辈子都不必有忧心事。
他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空旷的客厅,吃完了这顿原本给江稚尔准备的晚餐。
天色已暗。
今天江稚尔还未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从前她若是有事,或是要稍晚些回家,她都会提前发信息告诉他。
程京蔚给她发了条信息,问什么时候回家?
接着,他又从冷柜中取出蛋糕,拍了张照给她。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这并非他惯常过分简洁干脆的沟通方式。
与此同时,电视中开始播报最新财经新闻,程京蔚在听见自己名字时侧头看去。
——据知情人士透露,程京蔚与申觅海正沟通结婚事宜。
配合此刻电视中播放的两人在餐厅内用餐的偷拍画面,说是偷拍,可画面也足够清晰。
程京蔚眉心随之一点点蹙起。
那日用餐并非只有他和申觅海二人,只是恰好那个当下有人离开接电话、有人去卫生间,而媒体也恰好拍摄下这个画面。
更重要的是,程臻集团每年都花大价钱维系与各大媒体关系,像这类花边新闻不可能轻易在集团未收到任何消息的前提下就直接被爆料上电视。
手机接连响起,徐因和申觅海同时打来。
程京蔚直接接起申觅海的电话。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宽肩窄腰将西装撑得极为挺括有型,也显出风雨欲来的气场。
“申小姐。”
申觅海问:“吃过饭了吗?”
程京蔚淡声:“我以为申小姐这个电话是来向我解释。”
申觅海笑起来,程京蔚的确是聪明,也有点过于聪明了。
“程臻集团马上就要开启北经济开发区工程,璟申国际也准备将重心重新移回国内,我认为这样的新闻对我们两家而言都是好事。”
“我不认为以结婚绯闻操控短时股价是件好事。”
申觅海笑起来,摇着头道:“阿蔚,我可从来没说这只是绯闻。”
程京蔚眉心蹙起,已经没了耐心,单手扯松领带,正要开口,申觅海又说,“我现在在你家楼下,阿蔚,给我十分钟,我有信心让你改变现在的想法。”
程京蔚下楼的同时收到江稚尔的短信——「二叔,我今晚住我同学家,不回去了。」
他脚步一顿。
电梯已下降至一层,直到电梯门一关又一开,他才抬步踏出去,同时拨通负责江稚尔出行的司机的电话。
他问江稚尔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为何,小姑娘的骤然疏离与独立让他极为不适,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摆脱自己,毫无征兆的。
然后司机却给了他一个他从未料想过的答案——今天一天,司机都没有见到过江稚尔。
她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