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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会欣慰,她的尔尔终于能够保护自己。”

  江稚尔那不听话的眼泪又来了。

  她不想在程京蔚面前表现得过于脆弱,可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程京蔚只是安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条热毛巾回来,替她擦净因药膏与眼泪混杂而弄脏的脸蛋。

  他并不擅长哄委屈的女孩儿,只是耐心温柔地告诉她,不用觉得害怕或孤独,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而女孩儿也终于在这句话中,抚平了内心深处最周而复始的恐惧。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又一个月后,程臻集团终于重新正式步入正轨。

  经过一个月的腥风血雨,内斗外乱,该肃清的肃清,该惩戒的惩戒,该奖励的奖励,集团终于成功换血,成为真正属于程京蔚的程臻集团。

  有方宏志作反面教材,大概没人敢继续不自量力、自毁前路。

  五月时,只剩一件事、一个人未处置。

  大家虽暗自思忖,却也无人敢主动提及。

  直到这天傍晚,程乾自己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这间从前属于父亲,现在属于他弟弟的办公室。

  当时程京蔚正准备去开会,抬眼便看到他,挑了下眉,神色自如:“大哥。”

  程乾早就准备好了开诚布公的心思,扯着嘴角苦笑了下:“阿蔚,你何时把我当作过大哥。”

  “若您并非我大哥,您觉得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吗?”

  程京蔚声线很淡,可程乾就这么惊出一层冷汗。

  “你想怎么样?”程乾闭了闭眼,“阿蔚,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京蔚心平气和得根本不像是清算,慢条斯理地收拾一会儿的会议资料,平静道,“我让秘书买机票,往后您就去法国定居吧。”

  程乾睁大眼:“什么?”

  “听说大哥已经为嘉遥安排好过几个月法国留学,也买了公寓,既如此,大哥过去也方便许多。”程京蔚说,“至于大嫂与嘉遥,我不强求,他们若想留在国内,也可以。”

  “……还有呢?”

  “明日律师会登门拜访,您需要签一份转让集团18%股权的协议,失去对集团的话语权,不过属于

  这18%的股息红利我依旧每年都会如数给您。”

  程京蔚说,“对应的,我也会抹消手中关于您泄露集团机密的相关证据。”

  程乾没想到,这就是程京蔚的最终决定。

  仅仅如此。

  程臻集团18%的股权价值当然无法估量,但程乾本就没有管理公司的本事,程京蔚能将股息红利依旧给他,于程乾而言已是未来的无限保障。

  程京蔚堵死了他的后路,却也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只要他缴械投降,程京蔚依旧会放他一条生路。

  “那嘉遥……”

  “嘉遥的性子逼他出国不是好事,国外的环境恐怕会让他过分放纵,养成恶习。”程京蔚平静道,“您该感谢嘉遥坦荡干净,我不忍心看他步我的后尘。”

  不忍心。不忍心。

  程乾怔怔看向程京蔚,看向自己这个最年幼的弟弟。

  自幼出国独居的生活早就将他内里肃成一片铜墙铁壁,程乾从没想到,会从程京蔚口中听到“不忍心”三字。

  这样杀伐果断的人都有他的不忍心。

  可他这样中庸软弱的却又有他的忍心。

  忍心将程屹石推下山。

  忍心栽赃最最无辜的程京蔚,害他年年都无法归国

  忍心勾结方宏志来动摇集团根基。

  程乾嘴唇动了动,艰涩地开口:“你就不想,洗清当年冤屈?”

  “洗清冤屈。”程京蔚好笑地重复,“洗清给谁看?母亲在二哥过世不久后便因病早逝,父亲也已不在,更何况,即便他们还在,又有什么用?”

  程京蔚起身,看向他。

  落地窗将外头刺眼的阳光变得和煦,明亮扫入屋内,也将他两边侧脸照得明晦分明。

  “我在国外那些年教会我的便是,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他们有时并非需要一个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承载他们情绪的出口。”

  程乾愣了愣。

  他忽然明白了程京蔚的意思。

  ——所以,我也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也不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与感受。从那一日起,属于程臻集团小少爷的程京蔚就依旧不复存在。

  他现在站在这里,只代表他程京蔚本人。

  而程乾去到法国后,这个世界对程京蔚而言就不再有任何与当年、与家人有关的人或事。

  他彻底放下,也彻底失望。

  哪怕他表面波澜无惊。

  可程乾望着他的身形,却觉得他落寞至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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