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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一动不动,梁吟看出他神情痛苦,不欲待在医院,轻轻揽着他帮他按揉脑袋。

  顾思成缓和一些后说:“忘了有没有说过,我去查过十一次疾病,结果都是不明原因的不治之症,检测报告单能堆厚厚一摞,我父亲,拿厚厚的检测报告单砸了我的头,我就不想活了。我不想再去医院。”

  他睁开眼,情态可怜地望梁吟,“我现在好难受,我的心一直在颤抖,我还想哭,我看见你就好想哭。”

  “怎么了?”梁吟抚摸他的眉眼。

  “工作……工作……”

  “这个玩笑太过分了么?”梁吟轻飘飘地说,“你以为那是什么,拍卖、淫的广告,去卖、淫?”

  顾思成抿唇不语,梁吟带着浓稠的眸色倾身,盯着他:“我想要你的照片,太想要了,我忍不住,正常的我已经不满足,我想看更亲近的,更暴露的。我拍的不够好,所以找别人拍。”

  梁吟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脖颈,“拍照让你不开心了么?你喜欢我吗?你愿意为了我继续去拍照么?我设计好了组图,你今天才拍了几套呢。”

  顾思成弯了唇角,“有区别么?我还是在卖、淫,只是是独属于你的男妓。”

  梁吟眸光开始兴奋,她埋头亲吻他,二人脸相互倒错,“我难道不是属于你的妓、女?”梁吟气息扑在顾思成面部上侧。

  顾思成笑:“我认真地把你当女友,而你把我当男妓,还觉得我把你当妓、女。是这样么?”

  梁吟不语,专注地舔着他鼻梁。两人甚至能倒错地看见对方的眼睛,面部阻隔着看不真切。梁吟手指在顾思成发间轻揉着,喘息几次后问:“如果是,你要怎么样?”

  “那是么?”

  梁吟说:“我不知道。”

  顾思成叹息着回答她的问题:“我想你喜欢我,不止喜欢我的身体。”

  他的心叫嚣着不满足,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他该想需要做什么来改变。内心稍清明了一些,却仍残留着焦灼,不上不下,难以安定,似有虫子爬进去啃咬,咬得痒而疼,肉缺了小瓣又一小瓣。

  “我是喜欢你的。”梁吟说着,自己都觉得空洞好笑。她心里是年少的冷漠的顾思成,那个顾思成看她一眼都足够她疯掉,而现在的顾思成把她身体里里外外干熟了她都还不满足。

  梁吟的手往前搓磨,“顾思成,我当然喜欢你,我甚至迷恋你,我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你看,我没给别人亲手裹过棉花糖。”

  她说着纯情的话,做着不纯情的事。顾思成喘着粗气,一面嘴角笑开,汗滴滑落:“好过分啊,哈,梁吟。”

  梁吟抽空看他,他神情很糜艳,长得很糜艳,胸膛起伏幅度很大,看着她的眼神带一点埋怨,像钩子引着人想往里探。

  梁吟看清了他的脸,跟年少时不同,年少时冷而傲,现在好像融化了。年少时更稚嫩,拥有的都是极好的,成绩,家世,长相,甚至他交的女朋友都是无数人爱慕的校花;现在更深邃,无业,被家人放弃,长相可当牛郎头牌,交的女朋友是自己这样一个世俗上评价不好的女孩。

  梁吟替顾思成笑出来,“生病好可怜哦,好像一病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思成正经地回复梁吟一句:“所以要爱护身体。”

  梁吟手在顾思成肩膀揉着,跪着身俯下腰咬他,一面承诺:“生病是人之常情,去治病就好,别害怕,我会陪着你。”

  她咬的都是在电影院时顾思成咬的位置,一口一口加倍还了回来。顾思成想到梁吟平静外表下有睚眦的一面。梁吟咬得不轻,尝到了血肉组织,而顾思成不制止,在痛感中觉得满足。

  两人迷离了目光,抵死缠绵,彼此渴求,却又都不满足。

  “……”

  天色大亮,顾思成给在医院通宵的张星楠打电话,让买女士内衣内裤来。

  张星楠脑补了半天,什么残废总裁兽性大发撕破妻子衣服。他按要求买好衣服后送到酒店房间门口,敲门后离开,顾思成裹着浴巾去拿。

  张星楠想不到真相是,顾思成和梁吟争执半天,他想让张星楠给自己带衣服而后他出去帮梁吟买,而梁吟坚持:“你的内裤只能我买。”

  顾思成想到那些各具特色和功能的内裤:“……”行吧。

  他们去医院看望了邻居,梁吟先送顾思成去郑燃处,而后去美妆店。下班后她照例去接他,两人外面一起吃饭,回出租屋。

  顾思成裸着胸膛时,梁吟变戏法一般,从不知哪里抽出一条爱心型的玉挂坠,帮他系在脖子上。

  玉石冰凉,顾思成低头看,问:“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梁吟手指牵着玉挂坠看,道,“戴着和我做、爱。”

  顾思成问:“有什么寓意么?”

  梁吟没回答,心里想:提醒我,我喜欢你。

  第37章

  高档小区

  炽亮白光被人影挡住, 身上人汗珠滴落在脖颈间,心形吊坠前摇后摆,悬在梁吟眼前。她盯着吊坠, 脑袋被晃得有些晕,许久后反应过来不再盯着吊坠, 望见顾思成弯着的唇角。他将五指牢牢嵌入她的五指, 眼睛明亮而色彩纷杂,仔细凝望她模样, 他眼中的自己这时有些懵, 他大概是在笑这个。

  顾思成看了一会儿又专心动作,动作急切而明快,挨着她的身上热得像小狗软茸茸的皮毛, 梁吟感受到他的情绪也像小狗面对主人一样开怀。梁吟受影响而放松了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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