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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去到卫生间里,顾思成自后方揽着梁吟帮她清理身体,手臂环过她腰身,动作温缓, 灼热抵着她的后腰,梁吟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关了水, 去门口盆里取了浴巾将她肩膀裹住,像照顾小孩似的牵起浴巾一角帮她擦拭水汽。梁吟被热水浸出了一身软意, 之前一直被人撑抱着没用什么力气,此时蔫蔫地犯困,由着他帮忙。

  顾思成自己还裸着,擦完身体又帮她擦头发, 梁吟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接过毛巾搭在自己肩膀, “你洗吧。”踏出卫生间的门。

  她站在门外不远处,睡裙套头穿好后又回过身望顾思成,一瞬,她犯困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顾思成的手伸向下,眼睛仔细凝望着她,身体站得松散,不时绷紧,脸和脖子红了大片,身上只有一个玉吊坠,眼神由清明逐渐步入迷离,张唇微喘息着,望着她的神情充满雾色。

  梁吟眼睛泛酸,却舍不得闭,观望着眼前的春宫,身体感到焦热。他在引诱她。故意在事后,她收拾好准备睡觉了。

  梁吟克制着欲望冲动,不想再洗澡。一面犯困,一面指节在台面上轻敲,把顾思成当睡前影片看。

  顾思成清理好后换上睡衣,低头看了吊坠几息,将其妥帖地塞进衣领里,贴着皮肤存放,他扬起脸看梁吟,朝她笑了一下,牵着她一起躺在床上,自后搂抱住她。

  熄了灯,梁吟主动问起来:“今天怎么样?”

  “你问照片的拍摄么?等成品出来了,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郑燃还要处理,还要等一段时间。”

  “喔,”顾思成在暗色里神色不明,“你认识他很久了么?”

  “嗯。”

  “他还追过你。”

  “嗯。”

  “他年纪是不是比我小?”

  “嗯,他24岁。”

  黑暗里,顾思成沉默一阵,“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梁吟想起顾思成之前在超市的回答:“好看。”

  顾思成手臂锢得紧了一些,半晌没再说话。他今天其实过得不太好。自从他知道拍照是梁吟和郑燃商量好的,拍照时又是另一种心境。

  郑燃的一切都有梁吟授意,他们是朋友。那些不堪的淫巧的东西,不是落在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眼中,而是被一个曾经的竞争者收入眼睛和相机里。郑燃喜欢过梁吟,追求过她,现在听从梁吟的话,和她商量各种色/情的道具、衣服,姿势、场景的准备,给她现任男友拍摄。顾思成此前听从安排是以为这是工作,后来听从安排心中一直有浓浓的不适感,他不知道梁吟是否意识到他和郑燃的微妙处境,不知道梁吟是否是刻意安排,拍摄时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在缓慢地摩挲他的心脏。

  ——“兄弟,吟奶奶救过你的命啊,你居然听她的来拍这个,啧啧,我敬你是条汉子。”

  ——“她没有要求我做多少事,只是那么一件,我当然该满足她的心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拍摄休息时郑燃和他闲聊,顾思成想,梁吟还真救过他的命。“以身相报”在戏文里出现,没想到还会发生在自己上。

  “你好像很信任他。”顾思成问。

  梁吟思索,“可能因为他和我做过相同的事,算是‘病友’吧。”

  梁吟在视奸顾思成的时候,发现郑燃尾随视奸她。那时的郑燃才19岁,在洗发店当学徒已经两年,他说他关注她很久了,从梁吟第一次去理发店他就深深被她的气质吸引,日思夜想,睡不着觉,这才做出出格举动,晚上跟踪她回家。正巧小巷子里不知谁藏了一根狼牙棒,梁吟抄起来就打,郑燃嗷嗷叫着“不喜欢了不喜欢了再也不喜欢了!”,抱头鼠窜。过后梁吟送他去医院,他手臂上缝了几针,梁吟赔医药费时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顾思成郁郁想还病友呢,同病相怜么,问:“他算你的朋友么?”

  梁吟执着:“我没有朋友。”

  “如果照片泄露出去呢?”

  顾思成感受到手臂环着的梁吟抖了一下,她平静又隐含兴奋的声音响起:“那就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听我的话这么干。”

  顾思成轻笑:“玩字母圈么?你是主人我是小狗?”

  梁吟回过脸看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不喜欢任何‘圈子’,不喜欢融入任何人。”

  “嗯。”顾思成回吻,揽着梁吟后脑勺吻得深入。

  风声呼啸,窗台阵阵作响,物品好像被震得晃动。

  顾思成停下亲吻,坐起身望窗台,道:“是台风么?这里楼层这么高,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梁吟目光沉沉地盯着窗外。

  顾思成下床去看窗子,问:“这房子结实么?隔音这么差,应该不太结实吧,窗子质量好么,要是破了,我们会被卷出去吧?”

  他爬回床上,钻回被窝揽着梁吟亲她脖子,图穷匕见:“我们要暂时换一个住处么?”

  “住哪里?”

  “台风应该要持续很多日,天天住宾馆也麻烦,我们去我曾经的住所吧,挑一个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好。”

  顾思成细数曾经属于自己、现在属于梁吟的房产,离这里较近的地方有三处,梁吟选了最近的一处,在一所高档小区内,顾思成说:“我还没去住过,不过里面有人按时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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