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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梁吟还欲再说,跟温天旭说着话但一直留意着这边的顾思成握住她的手,在她指尖捏了一下。梁吟停了话茬,说:“靠运气。正好遇上他心情不好,趁人之危。”

  大家闲聊一阵,茶水喝了几壶,终于散场,各回各家。景璃和温天旭先走,梁吟和顾思成在后。

  出了茶室,梁吟停在屋檐下看扬落的大雪。他们是步行来的,来时雪还没有这么大。顾思成到了梁吟身边,撑起一把黑伞罩住两人,一齐出了屋檐,在雪中漫步走着。这段路不远不近,没有地铁,道路上积雪严重,淹没了停靠在旁的半个车身。飓风伴着大雪导致多路公交车停运,他们试着拦出租车,但也没看见经过的车。于是只能冒大雪走回去。

  风雪时大时小,大时张不开嘴,小时勉强可以说几句。顾思成牵住梁吟的手,大声道:“牵紧些,别被吹走。”

  道路能见度极低,梁吟看他挡在前面,问:“你看得清么?”

  疾病导致顾思成视物有障,常见幻觉。

  顾思成道:“看得清,现在我眼里风雪是黑色透明的,可以被肉身穿透,路上有很多行人在游走,所以路很清晰。”

  “不是鬼怪了么?”

  顾思成之前描述看到的是鬼怪。

  顾思成回:“是人。”

  他加上,“只是是身体残缺不全、奇奇怪怪的人。现在正路过我们的人碎得四分五裂,头吊在胸膛上,脖子里的血管肿胀撑破脖子,又粗又长,手上拿着自己另一手的断臂,我都看习惯了,他是要自己带回去吃。”

  梁吟听着,想象他口中的描述,问:“他们要准备过年么?”

  “嗯,这么一说,有几个戴着红色帽子,有几个穿红色衣服的,是过年吧。等等,红色帽子是脑浆拌着血,红色衣服是身上袒露的血肉——被剥去了整层皮。”

  “你怕么?”顾思成玩笑道,“我以后也许可以去做恐怖片导演。”

  梁吟在风雪中几乎睁不开眼,摇头:“不怕。也许真是过年呢,等以后就算我们成了那样,也还会想着过年,拿皮和血来装饰。”

  “我该再考虑考虑这条路径可不可行,你才是有恐怖天赋。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你么?”

  “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梁吟说完,想起些什么,神情肉眼可见变得差劲,改了口,“有,但我不告诉你。”

  风雪中两人说话几乎靠吼,顾思成道:“真希望你是吊我胃口,之后你还是会告诉我。但看起来你真的不打算说,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我当你听话的……”最后两个字他不好意思吼出来,默默憋在心里。

  进了家门,梁吟问:“听话的什么?”

  顾思成合上黑伞,回身望梁吟被冻红的脸,轻声把话完整地说了一遍:“我当你听话的奴隶。”

  梁吟站在门口看他,没反应。但顾思成知道她心中没反应时肢体会是去做该做的事,而现在肢体没反应,是心在反应。

  顾思成先去卧房,往浴缸里放热水,又回去搂抱梁吟过来,“来暖暖身子。”

  他殷勤地帮梁吟脱去衣物,扶她进浴缸,梁吟刚坐稳,身子微倾向他,顾思成即挨过去,两人隔着浴缸迫不及待开始接吻。

  一会儿后,梁吟拽顾思成衣领,“你也进来。”

  “稍等,我去拿几个水果,你润润嗓子。”

  浴缸旁有一个精致的小桌,顾思成往上放了几个橘子、小梨和苹果,他剥好橘子后一瓣一瓣喂给梁吟,又洗了梨和苹果,切小块后喂梁吟。

  梁吟阖着眼享受。

  顾思成挨着她问:“我像不像伺候官人的美人?”

  梁吟睁开半合的眼,手指勾按他脖颈,亲吻他喉结,说:“不够媚主。”

  “是么?差点忘了你看了这么多影视剧,那你说怎么样算是媚主。”

  “看过剧里佣人手接主人吐出来的皮和核,官人往婢女嘴里撒尿。”

  顾思成脸差点没绷住,缓了缓问:“有干净卫生点的么?”

  梁吟扬眉:“你还真打算做么?”

  顾思成敛眸吻她:“酌情考虑。”

  “……”-

  时近年关,暴风雪导致铁道关闸,航空停运,海上封路。偌大的城市成了孤城,不能进,不能出。

  梁吟看见魏妍的朋友圈动向,“本想着回家来陪老爹过个年,但什么交通工具都回不来,下一年吧。”

  这些却未多影响梁吟和顾思成的生活。

  他们一切照旧。顾思成的一组照片拍完,他若是愿意就去郑燃店里和郑燃待一起。暴风雪导致理发店无法营业,大家为了安全都宅在家里不出来,基本上没什么客人。郑燃也宅在家里无聊打游戏,顾思成去则加入他,两人联机玩一整天。顾思成像是要把童年没玩过的游戏全部补回来。

  要么顾思成宅在自己家中,像回到在出租屋等待梁吟的日子。不同的是他开始看电视,提前让梁吟写一个清单,他慢慢吞吞地把梁吟看过的众多影视剧补完,这方便他知道梁吟懂多少东西,探探梁吟的底细。经常梁吟到家了他还不关电视,两人呆在沙发,梁吟缩在他怀里继续看。冰箱永远是满的,有专人买菜来,但顾思成做出来的饭菜梁吟吃后闹了几次肚子,后来就一直点外卖,天气恶劣他们也不能再出去吃饭。

  梁吟照旧是清早出门,下午回来。顾思成觉得遗憾,饭后出去约会的环节没有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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