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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她又被带回寝室,行李箱里的衣服散落一地,连江潮眠抽屉里的书翻了出来。
江潮眠习以为常将书捡起来,擦掉封面上的泥渍说:“看看丢没丢东西,你刚来,应该是搜电子设备。”
去教室前她不放心把手机揣兜里带走了,行李箱就几件衣服,检查了一遍就充电器不见了。
她想了想,以防万一又把手机藏进行李箱的夹层。
还没整理好东西,B就带人走了进来。
“手机呢?”B带头问。
祁麟捡起摔在地上的小圆钟,放到江潮眠面前,一个眼神没给闯进门的一行人。
江潮眠神色如常:“谢谢。”
B嗓门稍稍加大:“我跟你说话呢!”
“没手机,”祁麟看着B,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翻这么乱,没被你们拿走?”
“放你妈的屁,”B扯住她的衣领,油腻腻的脸在眼前放大,“我警告你,收起你的脾气,不然别怪我下手狠。”
祁麟冷声说:“放开。”
“你他妈再说一遍!”
“你耳聋?我让你放开——”
她捏住禁锢在胸前的手往后拉,另一只手按住对方掌心靠大拇指软肉上,对方手上一麻,瞬间松开她。
祁麟倒退一步拉开距离。
B不可置信地看看手,又看看她,气笑了:“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
“王哥,”B身后的小弟C问,“带去禁闭室?”
“带带带,”B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带走,麻烦死了。”
俩小弟看着她,貌似在示意她。
她不知道禁闭室又是什么鬼地方,唯一说的上话且暂时友好只有第一天见面的室友,于是她眼神带着抗拒和抵制又看向江潮眠。
江潮眠笑着摇摇头,小声说:“没事的。”
随后继续整理凌乱的桌面。
祁麟不知道该不该去禁闭室,但对方三个人,后续可能还会摇人,她单打独斗不一定能干过。
去就去吧,反正死不了。
她走到江潮眠身边,用不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的音量说:“帮我收拾一下,谢谢。”
江潮眠有些错愕,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麟手插进衣服口袋,交代完事情朝门口走。
路过B,她扬扬眉毛:“不带路?”
B恶狠狠瞪着她一吼:“走。”
—
禁闭室和电击房一栋楼,她往上走到四楼,不动声色观察布局。
四楼不算高,只能看见周围几栋楼,正前面是教室,左右两栋不清楚干嘛。
天色暗沉沉的,大雨已经转为小雨,细细的雨能飘进走廊打在脸上。
C在一间房间前停下,拿出钥匙开锁。
房间同样昏暗,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几乎看不清里面的布置。
他们停在门口,祁麟也没动。
“进去。”另一个小弟D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她捏紧手里的物品,冰冷凸起的棱角扎得掌心疼。
祁麟慢慢走进去。
暗淡的光线在地上照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房间里连张椅子都没有,地面和墙上却有很多暗色痕迹。
门又关上了,隔绝了唯一的光线。
祁麟反而松口气。
看来关禁闭只是一个人在没有光源的地方待着。
不知道要关多久,她摩挲到一处墙角坐下。
心里一直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祁麟疲惫地靠着墙,拿出口袋里的小圆钟。
视野受限,但手里有东西要安心多了。
一股难闻的气味一直萦绕的鼻尖,她听着屋外风刮过树叶的声音,意识有些沉。
彻底黑暗的环境让她有时候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睁着眼,就一直闭上了。
她举着小圆钟放在耳边,听见秒针细微地转动,嗒、嗒、嗒,一秒一下响着,昭示时间流逝。
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第165章 旧秋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闹钟的嗒嗒声,祁麟仿佛凝固在这片黑暗中。
饥饿和弥散在黑暗中的恐惧一起侵蚀她,先是长时间没吃东西手脚无力、口干舌燥,接着是痉挛地反胃。
她恍惚地思考,原来禁闭要关这么久,还不给吃喝。
适当饥饿能让人保持清醒。
过度饥饿会消磨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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