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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槿你认识吗?”

  江潮眠皱着眉头,目光紧盯着床单,似乎在回忆。

  “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他闭上眼,喃喃道,“姓云的人不多,但我听过,不知道在哪听过……”

  祁麟继续追问:“霍习羽呢?你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霍习羽,云……”江潮眠单手按上太阳穴轻轻揉,“我实在想不起来,不好意思。”

  江潮眠去年冬天来的,云朝槿是前半个月左右来的,但江潮眠竟然对云朝槿有模糊的印象。

  这种模糊的印象并不是短时间内认识某人又忘记了,按江潮眠的记忆力,半个月内认识的人他不可能想这么费劲。

  就算同住一栋楼,认识且知道对方名字的几率也是很小很小。

  三种情况,霍习羽在说谎;江潮眠认识她们,但他装作不认识;江潮眠记忆出现了偏差。

  祁麟坐回自己床上,偏头看向左边,江潮眠正一小口一小口吹水面,时不时抿一口。

  可如果是第一种,霍习羽为什么骗她,她们之前根本不认识,骗她有什么好处?

  唇钉又为什么说她只会装可怜?

  难道真像霍习羽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唇钉传话被发现了,她俩反目成仇,一见面就干架?

  祁麟心里总不踏实,她躺下,兀自笑了笑。

  真是在这鬼地方待久了,把她也同化得神经兮兮,她们无冤无仇,人家有什么理由害她,神经病么?

  第169章 今夜的风可真凉。

  周五晚饭后,祁麟如约来到西楼宿舍后。

  她并没见到云朝槿,中午差点被宿管发现串寝,只好写了张纸条贴在门后。

  等了十几分钟,祁麟遥遥看见霍习羽避开别人,沿墙走来。

  霍习羽见到她眼睛亮了亮,又看向她身后,眸子暗了下来。

  祁麟懂这种眼神,期待许久的失落压在胸口,连呼吸都沉重几分:“我没见到云朝槿,留了字条,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没关系。”霍习羽强牵起唇角,“我们商量一下计划吧。”

  祁麟心脏一缩。

  “我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可以拟出草图,”霍习羽手指轻点在粗糙的墙面上,画出一条无形的直线,“这两个端点是东楼和启智楼,启智楼后面是一片荒地,虽然有监控,但这片墙没粉刷过,很好爬。”

  “需要我做什么?”祁麟嗓音颤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

  霍习羽看着她,眼神复杂,指尖向下拐出直角,在某个点停下。

  “监控不是每时每刻都会翻出来看,但两个人轮着看被发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霍习羽一下一下点着,指尖被粗糙的墙面磨着泛红,“我需要你把总电闸关掉。”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跳墙?”祁麟皱眉问,关电闸简直多此一举。

  霍习羽摇头:“不行的,附近有巡逻的病号。”

  “巡逻的病号?”

  她解释道:“是被同化、帮他们做事的病人。”

  祁麟眼皮一跳。

  同化这个词,总有股淡淡的伤感意味。

  “被那些病号抓到了,要是不发疯还好。”霍习羽的语气平淡,却听得祁麟后背一凉,“一发疯就不要命了,毕竟在这里,我们都是精神病。”

  “所以关电闸的作用是把监控室的人吸引过去?”

  “对,那段时间宿管会查寝,”霍习羽说,“至于怎么出来,就看你本事了。”

  计划聊的很通畅,但祁麟总隐隐觉得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她问:“……云朝槿怎么办?”

  霍习羽蹲在墙边,双手环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躲进阴影:“我再等等,说不定就来了。”

  “一定会来的。”她在霍习羽旁边坐下,“我陪你一块儿。”

  霍习羽捻起沙子,在指腹间揉搓,她使的劲有点大,粗粝的表面搓红了皮肤。

  太阳一点点落下,在默入云海的最后一刻,挣扎着散发出最后一丝光芒。

  “你不怕么?”祁麟问。

  霍习羽睫毛颤了颤,手握住胳膊,轻微的疼痛促使她松手。

  “怕啊,肯定怕。”

  “好巧,我也怕。”祁麟笑笑,“那你还来。”

  “但我一想到她一个人孤立无援,这里就难受,也不那么怕了,”霍习羽点了点心脏,“她看着弱不禁风,但一根筋,要早跟她妈说是我纠缠她,也不至于遭这罪。”

  金色光线越过高楼撒在面前青葱的土地上,地底下野蛮生长的草也显得坚韧不拔。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宁愿不认识她,”霍习羽拍了拍微微潮湿的袖口,顺带挡住了手臂上一点青紫的痕迹,“太烦了,又犟,承认自己喜欢男生有那么难吗?又不是真喜欢,来了一定好好说说她,指不定下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霍习羽说话的音量渐渐低了下去,祁麟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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