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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某瞬间不约而同成为大人,而成为大人之前的某些约定,便也遗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不熟练的英文朗读回荡在房间,何野想起小学角落里的那座秋千。

  鼻尖是淡淡的石榴香味,何野闭眼,脑海中最先浮现出阴霾的天气,随后才是轻晃的秋千,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小学操场有个秋千,每次去都围满了小孩儿。”

  祁麟一顿,缓缓降下音量。

  “我小学就不受欢迎,每次都玩不到,所以我就等天阴了、下雨了再去,那会儿没人,我就一个人玩。”何野勾起唇角,似乎在回忆一件很美好的事,“真的很好玩,怪不得围那么多小孩儿,一晃一晃的,飞起来一样。”

  每一次荡起时,衣角飞扬,风刮过耳畔,夹杂丝丝细雨。

  她就像平常小孩一样,有喜欢玩的玩具,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儿。

  “可是第二天,那座秋千会围满新的小孩儿。”何野无奈似的呼出口气,或许是安眠药起了作用,也可能祁麟读的很助眠,她真泛起了困意,“那是大家的秋千。”

  那座秋千很受欢迎,不单单只给她一个人带来快乐。

  那是大家的秋千。

  她独占不了的秋千。

  ——

  就算吃了安眠药,第二天何野还是醒的很早。

  祁麟还在睡,空调运转了一晚,她给祁麟盖上小毯子,起身坐到桌前。

  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清晨五点吃早饭太早,要是还在上学她可以背单词,现在她更喜欢坐在窗前,望着太阳升起,直到阳光刺的眼睛睁不开,就可以吃早饭收拾收拾上班。

  余光掠过一抹紫色,何野看去,是前天祁麟带来的鲜花。

  一束叫“洋桔梗”的鲜花。

  洋气的鲜花挤在小小的矿泉水瓶里,似乎是委屈它了,花瓣欲掉不掉,隐隐有枯萎的趋势。

  枯萎了,就没用了。

  没用就该丢掉了。

  她不想这样一束漂亮的花最终归宿是垃圾桶,也不想丢掉祁麟送的花,于是在网上搜教程,跟着步骤擦干水分,将洋桔梗倒挂在衣架上。

  何野每一步做的很细致,每支枝条用纸巾擦好几遍水分,等一切做完,天光大亮,祁麟醒了。

  没有窗帘,阳光直直照进房间,祁麟迷瞪着眼睛,抬起手臂挡住阳光缓了缓:“几点了?”

  何野挂上最后一个衣架,将晾衣杆挪到太阳照不到的墙角,看了眼手机:“八点十九。”

  “醒这么早,”祁麟眼睛泛酸,她时差不一样,凌晨才睡下,也没睡多长时间,“吃早饭了吗?我来做。”

  “好。”

  祁麟洗漱完,在冰箱找出番茄和鸡蛋,一个小锅不方便,花了些时间做了个西红柿鸡蛋面。

  何野就坐在床边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过年时,祁麟也是这样忙上忙下给她煮粥。

  一只手伸在眼前,打了个响指。

  何野眨眨眼,眼神恢复清明。

  “好了,”祁麟端一碗在她面前,“吃饭。”

  她们面对面,相顾无言地吃面。

  祁麟很会做饭,从小照顾祁天的经验现在用来照顾她了,面煮的软烂入味,一抿就顺着喉咙滑下去。

  但她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祁麟见状,没说什么,只是收拾碗筷时调侃着笑笑:“等过年吃席你跟小天一桌,吃零食喝小甜水儿。”

  何野心里咯噔一下:“我能见见小天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祁麟麻利地洗完两幅碗筷,“小天没事,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不用有心理负担……你不上班吗,我送你?”

  她瑶摇头:“调班了。”

  “我等会儿出门,你跟我一块儿吗?”祁麟洗完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一个人待着也无聊,一起逛逛吧。”

  何野嗯了一声,她不太想出门,但想跟祁麟多待会儿。

  换完衣服,祁麟背上事先装好的包,打了辆车,目的地是北京中心医院。

  何野靠着椅背,紧张搓着指尖。

  出租车很难闻,混着空调和廉价的香水味,口中疯狂分泌唾液,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司机给车窗上了锁,打不开,她只能闭眼休息。

  有东西碰了下她的鼻尖。

  何野睁开眼,是个白色N95口罩。

  祁麟夹着口罩的两指扬了扬:“我不在的时候别忘了。”

  何野撕开包装纸,戴上一瞬间所有难闻隔绝在口罩外,只留下淡淡的石榴味。

  “你好,麻烦开下窗,我……”祁麟噎了一秒,接着神情自若地续上没说完的话,“朋友晕车。”

  凉爽的风迎面吹到脸上,树木倒退成看不清的残影,只有天上的云在缓慢移动,怎么追也追不上。

  生理上好受了些,何野视线移向窗外。

  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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