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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放松放松……好了,我给你开点药吧,有助于睡眠和分泌多巴胺……一小时到了,还要续费吗?’
一小时三百,加上杂七杂八的药,花了将近小七百。
她不明白是贪便宜选的医院不专业,还是真像那个心理医生说的一样,一直钻牛角尖。
那一趟不光没缓解,反而又一次剥开血淋淋的伤口给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看,不但没止血,相反更加鲜血淋漓。
“何野,我们聊聊天吧。”许思平淡声道,语调柔和,听着让何野紧绷的心情莫名缓和了下来,“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聊聊,像朋友一样,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藏了很多秘密,从小到大,还有我妹妹很多小秘密,都藏在我肚子里。”许思平调笑道,“也不差你一个。”
和那位心理医生不一样,许思平目光平静柔和,褐色的眸子透过清澈的阳光,像午后波澜不惊温暖的池水。
何野摇摇头。
如果那位心理医生和她一样就好了。
可能……她会乖乖吃药,失眠会好点,许多个午夜,也不会伤害自己求得清醒。
“下次吧。”何野垂下眼帘,声音隔在口罩里,模糊不清。
她没什么朋友。
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唯一的朋友,早在一个月前离开了这里,去遥远的地方求学。
她的痛苦无地诉说,独自咽下宛如割喉。
有祁麟在会好点,可这些痛苦来源于祁麟。
现实而残忍。
一只手按在肩上,兀地多出些许分量。
“聊什么呢?”女孩子独特清冽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过两天我们可能会很忙,不能常来了。”
“没事,你们方便的时候来就行。”许思平看了眼时间。
下一秒,一位小护士推着治疗车进门:“98病床输液了。”
嗓音带着不自然的调调,小护士低着脑袋,和许思平核对信息。
“西区103病房98病床许思平。”小护士对着表把输液瓶输液器上。
“嗯?”许思平抬起左手,“你怎么了?”
小护士咬住下唇,将压脉带绑在那条千疮百孔的胳膊上。
祁麟扫过小护士湿润的睫毛和垂下的眸子,按了按何野的肩:“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路上小心。”许思平说。
离开医院,何野回头仰望,玻璃反射出阳光,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景物。
“怎么了?”祁麟问。
“没事,”何野拉了拉口罩,“走吧。”
“等下。”
祁麟朝四周望了望,对着空气嘬嘬嘬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道路拐角跑来一只黑色田园犬,四蹄雪白,吐着黑红色的舌头,绕着祁麟舔。
舔了祁麟一会儿,又跑去闻何野。
可能黑色耐脏,黑狗看不出来干净还是脏,但它眼睛周围有风干许久的分泌物,白色的爪子也沾着泥。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何野被逼的连连后退。
“不是我养的,第一次来它就在这了,在医院被几个保安往外赶,”祁麟从包里拿出一小袋试吃装狗粮,倒在地上,黑狗顿时被狗粮吸引过去,“我看它可怜,买了根肠。”
黑狗哼哧哼哧吃着狗粮,脖子上的小铃铛一荡一荡,还绑着一个狗牌。
何野蹲下身子,拿着狗牌凑近看。
“小黑。”
“它叫小黑啊,我都没注意。”祁麟在她旁边蹲下,摸着小黑狗的脑袋,“小黑,下次给你带鸡胸肉。”
“应该是家养的,不然不会有狗牌。”何野说,“它家可能在附近。”
祁麟看着小黑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置可否:“它这样不像有主人的样子,太不负责了。”
何野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长时间没打理过毛发干枯毛躁,脸上毛毛全黑,年纪应该不是特别大。
小黑吃完狗粮,并没抗拒她们的抚摸,尾巴摇成龙卷风。
她捏了捏小黑的耳朵,毛绒绵软,铃铛随小狗的动作叮铃作响。
“可能它主人也生病了吧。”
——
开学前一天,何野辞了工作。
暑假三个月,荒废一个月,靠sunshine的人脉,两个月底薪加提成赚了近两万。
除去学费,够用挺长一段时间。
心理医院开来的药一并装入行李箱,她不常吃,但买来很贵,丢了舍不得。
桌上风干的洋桔梗定格在立体相框里,花瓣褶皱,淡黄色丝带绑着花梗,相框的玻璃上用黑色中性笔写着她们。
何野祁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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