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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子弄璋,只是氏的女子日后听到丈夫不良于行时会伤心些许,可谓尽善尽美,她见过元帕后还存了几分笑意,让人好生注意着二郎,又吩咐小厮候在府门外,等世子来见她。
可等祁琰换下官服,到母亲前问安时,沈夫人又换了面色。
青色的宽袖便服显得祁琰多了几分文士的雍和从容,虽然他今日似乎不快,坐得离主位稍远些,可她才不过四十有余,还看得清长子指上的血痕!
她几乎怒极,二郎如今这模样也就罢了,可大郎从小孝顺,竟也阳奉阴违!
祁琰不过在母亲这里略坐坐,连午膳也不准备用,他心下如沸,已品不出茶汤滋味,稍后他还要回房打理一番,扮作二郎,携新妇过来请安。
这出戏简直是荒谬绝伦,可一旦开锣,又不好不唱下去。
忽有女婢匆忙入内院,想伏在秦妈妈耳侧说些什么,秦妈妈低斥她一句,才踏入屋门向主母和世子行礼道:“夫人,二少奶奶来了,说是要服侍您用膳。”
祁琰放下茶盏准备起身,却见母亲怒形于色,平和道:“她入府第一日,难免惶恐殷勤,母亲何必动怒,不妨先吩咐她回去,稍后儿子便来。”
沈夫人却慢慢抬头,不过觑他一眼,她这个儿子倒糊弄到她头上来了,只怕稍后还要串供。
她冷笑一声,遣人唤元吉进来,慢条斯理道:“这很不必,二郎的新妇还未拜见过伯兄,你是日日在京的,难不成连面也不露?”
“凉寨主,你这么做虽说或许能保住鹿蜂寨,可却是损失惨重啊。”祁琰捏紧了手中的扇子,垂下眼眸思虑应对。
“那元老板觉得怎样?”
“鹿蜂寨虽然是舟山上的大匪帮,可却并非是唯一的一个,舟山南的那里,还有个与鹿蜂寨持平的匪帮,那个便是朝廷下一个目标,并非鹿蜂寨。”祁琰继续道:“我给凉寨主献上一计,便当是主动示好,让凉寨主与我元家做这笔生意。”
他双手握着扇子:“而今山中小匪尽除,看除匪窝的趋势一路往南,下一个目标应当是舟山南侧的山匪窝才是。这些年鹿蜂寨在吴州索取的所有好处,都有另一边瓜分一半,不如凉寨主便借着朝廷的兵力除去舟山南侧的匪窝,再一举拿下筋疲力尽的官兵,彻底成了这舟山霸王?”
“你当这官兵好对付呢?”
凉寨主慢慢抬起手,对着祁琰的背后鼓掌。
祁琰听见动静,额头上的汗水滑下,终于松了口气,他展开扇子故作轻松,转身对着凉寨主笑了笑:“那……凉寨主肯与我元家做这笔买卖?”
“元老板说的如此诱人,凉某无法不动心,你元家的米粮什么价?”
“我是商人,唯利是图,米粮价格比市面上的贵三成,赚个风险费。”祁琰弯着眼睛笑道。
“那要看凉寨主要哪种,价格都在契约上,次一些的比起寨中其他人手中拿的要好,中等的便是这墙上挂着的这种,若要再好……嗤,我觉得贵帮也不需要,那种千金铸一剑着实划不来。”祁琰笑道:“我还指望凉寨主多练练手,砍费了刀剑再与我做第二趟生意呢。”
“好!我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凉寨主将大刀从地上□□,直朝祁琰而去:“元老板,如若你的计划成了,我凉某便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祁琰晃了晃扇子:“不敢当,我不与朝廷为伍,也不会与山匪成派,朋友就算了。”
凉寨主抬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比那李守财有种多了!老子看着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你若是吴州人士,当是第一首富无疑。”
祁琰晃着扇子浅浅地笑着,心想小爷我本就是首富,要不然哪儿来的钱与你们山匪过家家呢。
不过好在遏制了他想与朝廷蛮干的想法,祁琰并无把握能一次击杀鹿蜂寨,为今之计,倒是要做出些动作更加取得凉寨主的信任了。
“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元吉从他稍微张开的衣领看到了那疤痕的一角,直达锁骨,简直太可怕了。
“谁知道呢,被斩神剑砍过的人不论伤口大小从未有活口,因为斩神剑是天赐至宝,只要在人身上割了一个伤口,便永远不会愈合。”祁琰双手张开:“我当时没有防备,被直直地刺入了心脏,可偏偏,我活了下来。”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就连皇上也觉得稀奇,三皇子甚至补了一剑,伤口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愈合。大皇子说这是上苍知道我是冤枉的,不忍我死于斩神剑,故而斩神剑无用,我被赦免了罪责,官升三级,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每夜这伤口都会裂开,让我重新体会被撕裂的痛。”
祁琰正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一开始被他强行搂在怀里的元吉此刻已经完全放松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护卫丁看见祁琰胸口的衣服上稍微有些红,皱眉道:“大人,这……”
“无妨,反正今夜我也睡不着。”祁琰说完,伸手摸了摸元吉的头发,轻声笑了笑:“毫无防备啊。”
护卫丁:“那接下来,属下几人当如何?”
“有这些山匪,于我计划有利,留两个人活着就可以了,剩下的都拿去利用。”祁琰又道:“吩咐下去,明日让军队入舟山南侧,别与那里的山匪正面冲突,派人看守即可,但要造出声势,过几日我再去鹿蜂寨一趟。”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护卫丁出了房间,祁琰才扭了扭脖子,轻轻地叹了一声:“看起来瘦弱,还挺重。”
老板许长时间没有生意,而且亏损惨重,好几家店铺都因为在陈县令这里入不敷出,已经关门了,再这么下去,他的老本儿都得空。
这才找上了县令府,与陈县令谈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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