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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没了身体的支撑,藏于关肃体内的那道魂魄瞬间便被挤压出来,化作一团黑雾飘荡在空中。

  元吉神情一凛,快步上前伸手抓住那道魂魄。

  指尖触碰到黑雾的瞬间,元吉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腐朽衰老的面容,像是一层层树皮堆积而成。

  它快速张开巨口发出一声怒吼,试图将元吉吞噬掉,

  “啧。”元吉面上快速闪过一丝嫌弃,她收拢回手,同那张脸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是吞噬了多少生灵,怎么魂魄如此污秽。

  “元吉,他身上的罪孽太重了。”阿统突然出声提醒,“这个人留不得。”

  元吉轻颔首,她划破指尖,抬手凝出一支长箭。带着龙血金色火焰的羽箭,是这世间最为纯净的武器。

  “嗖。”

  元吉刚抬手接过,便见黑暗中幽幽地响起一道吸气声。

  两人对视一眼,闻声向那声音响起之处走去。

  黑暗狭窄的甬道中,一道如同蚕蛹的浮肿身形横躺在水洼之中,正嘶嘶的发出艰难地抽气声。

  元吉心中闪过一个人名,她快步上前,从指尖凝出一点白光。

  突如其来的光亮惊扰了这幽暗的山洞,顿时蝙蝠乱飞,尘土漫天。

  好半晌,元吉才堪堪认出他来。

  元吉语气冷淡:“宣长生。”

  “嗬。”宣长生身形一僵,陡然发出声笑意。只是随着他胸腔的震动,周身的伤口被撕扯地更为厉害些,疼得他掐断笑声不住地吸气。

  “河、河神。”

  宣长生抬头望向元吉和亓官上,眼中满是不甘。凭什么,这次又是你。

  “亓官上,或是祁琰。”

  “亓官上,为何,每次都是你!”

  亓官上冷眼觑着他,揽过元吉的肩头便要带元吉离开。

  “你的命真好,好到让我嫉妒。”宣长生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厉声质问,他的声音嘶哑,却像是不知痛苦一般,一声又一声。

  “明明我的运气才是最佳的,可为何每次失败的都是我。”

  元吉狐疑地在心中念叨了两句“每次”,她定定望向宣长生,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这人,莫不是也带着前世的记忆。

  元吉突然蹲下身,犀利的目光锁定宣长生,“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宣长生扯出抹挑衅的笑,“我为何要告诉你。帮你就是在帮他,我凭什么要让他过得痛快。”

  “因为你爷爷。”亓官上突然出声,他低垂眼,语气波澜不惊,“他找了你很久,想来并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模样。”

  自从宣长生来到河神庙,他便一直没能同他爷爷见上一面。如今眼见他这般灵力殆尽,怕是很难支撑到宣成仁赶过来。

  亓官上看着宣长生突然怔住的模样,顿了顿继续道:

  “我与你交手那日便联系上了他,想来不多时他便能赶过来。”

  宣长生眸光震动,他失神地望着面前的巨石,口中喃喃,“爷爷,爷爷……”

  箭破长空,在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将其燃烧殆尽。

  听着那凄厉的嘶吼,元吉的面上却并未露出过多的笑意。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扭头望向突然陷入沉睡的众人。

  阵法已破,可他们又再次陷入昏迷。

  “元吉,他们的灵力在快速消耗。”亓官上一脸凝重地将他的发现告诉元吉。

  “阵法已破,是又其他东西再吸取他们的生命力。”

  “蛊虫!”元吉偏头,深深看了眼众人,她从兰无思那里获得的丹药只能压制蛊虫,并不能真正祛除。

  她抬眼看着逐渐消散的魂魄,这人的魂魄竟然只是一部分。“我们追,那人身上说不定有解决方法。”

  元吉闪身追上那魂魄,才发觉自己竟然来到了后山那处山洞之中。

  幽暗潮湿的山洞中水汽弥漫,时不时倒挂的蝙蝠飞过惊起一片气流涌动。腥臭的气息随着元吉的深入越来越厚重,呛得她咳嗽好几声。

  “元吉,戴上这个会好些。”亓官上递过一块面纱,他担忧地拉过元吉的手,为她附上一层隔怪异气息的结界。

  “小川是我的义子,他死了。那他的过错便由我来承担,也算是我这义父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穆德忠带着股视死如归的决心,跪在元吉面前,郑重道:“待我送少主子回到穆家后,我便以死谢罪。”

  元吉:……?

  元吉怔了怔,有些莫名地瞧了这小老头一眼,她要穆德忠的命干什么?

  “阿统,他在说什么?”

  阿统琢磨片刻,客观地解释道:“通俗来说,穆德忠与岳天川是父子关系。所以他应该是想将岳天川身上的因果揽到自己身上,然后把他的命给你以偿还因果。”

  闻言,元吉敏锐地捕捉到“父子关系”“因果”这几个字眼。思绪快速流动,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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