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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捧来一个手炉,“殿下,先暖着吧,别冻坏了身子。”

  宋元安把暖炉捧在怀里。

  快要夜晚了,陈清蕴留下几个打杂的把尸体处理干净才离开。

  宋元安血脉毛茸茸的领子被血染红了一块,她冷着脸上了马车。

  经历过刺杀后,处于风波中心的陈清蕴啥事没有,反倒是她和连书晏两人身上挂了彩。

  她心情不太好,为什么受伤的不是陈清蕴?哪怕是中了一箭或者被砍上几刀也好呀。

  “殿下,此事必有蹊跷,还望殿下不要告诉别人。”

  陈清蕴隔开连书晏,先一步走上马车,坐在了她的对面,低语道:“作为赔偿,在下愿意答应帮殿下做一件事。”

  宋元安这才掀了掀眼皮,“什么事?”

  “官位、金银,封地,我且应下,殿下什么时候想要,可以随时向我提。”

  嚯,好大的口气,不愧是陈家的公子,竟然直接许诺不讲代价。

  不过宋元安才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低下头,“行,我答应你。”

  陈清蕴遇刺,作为受害一方,理应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把背后刺客揪出来,但他为什么会想要压下这件事呢?

  要么就是他察觉了刺杀中的端倪,想要冷处理,暂且压下这件事,要么就是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揪出刺客的结果对他不利。

  他不想要让别人知道他遇刺。

  或者可以说,别人真的知道与否另说,反正他要的是别人哪怕知道他曾经在城郊遭遇刺杀,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没发生。

  反正经历刺杀的就只有他、宋元安和连书晏,堵住嘴统一言行咬死没有就是没有。

  只要他说没有,宋元安也说没有,那么连书晏也听宋元安的,那今天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自己不想追究,也要让人没办法再追究这件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元安即便再讨厌陈清蕴,也不会想让他死。

  一旦陈清蕴死了或者失权,那么偌大的世家就要回到陈清茹手里,还不知道这个疯子会怎么折腾,魏国朝廷怎么天翻地覆。

  宋元安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但是这火要是头一把烧到她身上来,她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宋元安要了陈清茹最想要的连书晏,陈清茹掌权,肯定不会放过她。

  除非整个陈家一起死绝了,不然,宋元安还是希望陈清蕴安安稳稳掌管陈家,别发生什么意外。

  这次,宋元安和陈清蕴利益一致,该怎么做她自己知道。

  想到陈清茹,宋元安微微皱了皱眉头,脑子里闪过了一种可能。

  但她瞟了一眼陈清蕴,他隔着车厢,开始翻看文书,两相无言。

  ……

  “哥哥的手绑成猪手了。”裴今月看着连书晏裹满了布条的手,十分好奇,“殿下,你们今天去干了什么?”

  宋元安伤得轻,伤口在脖子上,她又爱穿毛绒绒的狐裘,遮住了伤口,裴今月只是看到连书晏包扎的手,以为只有连书晏受伤了。

  宋元安说,“你哥哥摔了一跤,被山上的枯草划伤。”

  裴今月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为什么只有手上有伤,没有伤到脸上,是不是意味着他这张脸是得上天眷顾。

  宋元安发现,裴今月小朋友在禁足过后,好像变得活跃了,没有以前那么腼腆了。

  或许是因为禁足之后,府上的人闲来无事,只能逗小孩玩,裴今月是唯一的小孩,逗来逗去,反而让他和府上的侍女们都熟稔了。

  察觉到宋元安在看自己,裴今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宋元安一拍脑袋,又想起了禁足前送他去私塾里念书的事。

  宋元安于是去慕白,想催催裴今月念书的事,顺便朝他说了今天外头发生的事情。

  陈清蕴让宋元安不要告诉别人,但是慕白不是别人。

  “陈家最近怕是要内讧了。”

  慕白听了这些话,如是说道。

  能够让陈清蕴不遗余力压下去的刺杀,其幕后凶手,一定不简单。

  宋元安点点头,当初陈老家主去世的时候陈清茹还小,是陈清蕴撑起了整个陈家。

  开始,陈家老主君和一干原来对男子掌权并没有持有太大反对意见。

  反正陈清蕴迟早要嫁出去的,只要他一出嫁,就会交权。

  然后所有人就眼睁睁看着他独身多年,地位愈发牢固,期间倒是有人想要设局给他订婚,他来者不拒,然后在他成婚之前,他的未婚妻连带着做媒的人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天下岂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给他说媒。

  他就这样握着陈家的权势一直到了三十岁,大概率为了家族,终生不嫁。

  陈家兄妹关系恶劣,陈清茹被打压良久,陈清蕴认为陈清茹大了不好控制,已经开始筹划在旁支中抱个孩子来,顶替陈清茹的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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