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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想要拿宋元安寻欢作乐,甚至想要当着宋元安的面,挖宋善溦的坟。

  当时宋元安孤身无援,没有办法,只能在这些人面前亮出身份。

  他们虽然不敢动宋善溦的坟,但是转头就上报女帝,宋元安多年来偷偷祭拜宋善溦的事情就这样暴露。

  是陈清蕴拦下了这件事,当时的陈清蕴,已经是当朝三公之一,还架空了自己妹妹成为文官之首,在朝堂上有着绝对的权势。

  宋元安虽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的惩罚,但是从此不敢再出城祭拜长姐,烧纸钱也是偷偷摸摸在府上进行。

  记忆中,宋善溦与父亲的长相已经在宋元安记忆中淡去。

  八年前,他们一死一疯,疯的那个被关押

  在坚固城墙中,此生不复相见。

  “如果陈清蕴将长姐葬在父亲身边,他们……他们或许能在梦中团聚,我从来没有梦见过长姐,到现在已经快忘记长姐的样貌了。”

  “那时候殿下还年幼,年纪小忘性大,”慕白说道:“其实……公主殿下和大殿下样貌有七分相似。”

  “是吗?”宋元安喃喃着,抚摸着镜子中自己的容貌,目光怔然,好像在与故人叙旧。

  宋元安站起身,叹了口气,“走吧。”

  长姐的忌日,她还是要去的。

  她刚走到院子外面,迎头就撞见连书晏,他好抱着琴,像往常一般,来寻她弹琴,消遣时间。

  在连书晏看来,今日或许只是寻常的一天。

  他看见宋元安的打扮,一下子就猜到了:“殿下今日要出府?”

  宋元安说:“抱歉,忘记让他们跟郎君说,我今日外出,夜里才回来,恐怕无法作陪。”

  “这样啊。”连书晏若有所思地低语片刻,微笑道,“本来还想着把新学的曲子弹给殿下听,不过没关系我等殿下回来就好。”

  他一如既往地乖巧识趣,没有问宋元安和谁出去,去的哪里。

  宋元安带着人走到门口,陈家的马车等候多时。

  陈清蕴身边有个小厮名叫齐楚,见了宋元安,立刻给她掀车帘,“我们公子等候殿下多时,他就说殿下肯定会来,殿下快上车吧。”

  宋元安正想上车,但是探头进入车厢,看到陈清蕴的那刻猛地意识到什么。

  偌大的车厢,陈清蕴独坐在一侧,一副“早知你会来”的模样,车厢中摆着个茶案,正用小碳炉温着茶。

  他见宋元安迟迟不入,疑惑道:“殿下怎么了?”

  她要和陈清蕴同一台马车?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别的马车了吗?”

  陈清蕴笑容如沐春风,“这辆马车车厢宽阔,别说是容两个人,哪怕是坐上四个人也是用空余的,殿下上来吧,莫不是嫌弃在下?”

  她缓缓地收回了脚。

  开玩笑,她虽然不知道陈清蕴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是猜也能猜个七八分。

  她可不敢和陈清蕴同乘一辆马车,从这里出城,一来一回,好说也得几个时辰,她肯定忍受不了这么长时间与陈清蕴独处。

  要不是她被陈清蕴气死,就是她忍无可忍将陈清蕴谋杀。

  见她不动,陈清蕴的疑惑,“殿下?”

  宋元安轻轻地拂了下衣袖,“大公子稍候,本宫有东西忘在了屋内,等我取了再过来。”

  陈清蕴保持笑容,“但愿殿下不要去太久。”

  ……

  连书晏刚回到西苑,把琴放下。

  裴今月鬼鬼祟祟走过来,一脸好奇地道:“哥哥,殿下又把你赶出来了?”

  “不是,”连书晏说,“她今日要到外面去。”

  “哦。”

  裴今月见没乐子看,抱着书,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为什么还有点失望的样子?

  连书晏心想,这孩子……

  就在这时候,外面就传来宋元安的声音,“郎君!”

  连书晏回头,宋元安过来就拽着他的手往外走,“我改变主意了,还请郎君陪我外出一趟。”

  ……

  陈清蕴目光反复在宋元安以及她身侧的连书晏身上逡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宋元安在心里默默念数字,一、二……没到三,陈清蕴的表情还是绷不住了,笑容出现了裂痕,“殿下,这就是什么意思?”

  “你马车不是能装下四个人吗?郎君,上去。”

  宋元安一挥手,连书晏真的太会看眼色了,当即就掀起车帘,不顾陈清蕴溢于言表的反对,径直坐在了陈清蕴的身边。

  然后转身,一脸无辜地看着陈清蕴。

  “见过陈公子。”

  陈清蕴哑了:“……”

  他看向宋元安,“殿下,这就是你落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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