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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战士一样死去?”

  狐人将军喘着粗气,遮住一只隐隐发红的眼睛,她裸露在衣服外的身躯上布满了粗细交加的红色裂痕,一眼看去触目惊心,她虽始终没吭上一声,但那玻璃破碎似的纹路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三位队友已经在尽力减小将军的战斗压力,但耐不住呼雷实在狡猾阴险,逼出了她不少招式,导致病况愈演愈烈,甚至有些难以收住。

  穹挡在飞霄身前,抬起下巴:“你这是临死了还要找个垫背的?谁允许你的?我管你是赤月橙月还是黄月,在我的箭下,一律都碎成渣渣!”

  呼雷缓缓说:“但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心脏可以治好她的月狂之症呢?”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原理很简单,狐人和步离人同宗同源,你们视月狂为毒药,是因为狐人的身躯承受不了强横的力量。但是,飞霄,一旦你拥有了赤月,它便会作为最上等的容器,只要你想,随时便可使用,反而还会增强你的实力;你若不想使用,它便是一道最牢固的闸门,无需时刻担心自己力量失控。”

  “他所说之言,并无虚假。”

  跳上船的开拓星神站在直播镜头之外,好整以暇地俯瞰擂台上神情各异的众人,笑眯眯补充了一句。

  穹冲他招了招手,向其他人小声介绍道:“这是我老大,刚刚冲树的那个。”

  星神为呼雷的话做了背书,此时此刻,接受赤月,仿佛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问你,呼雷,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告诉我?”

  “没有原因,我已经失败了,飞霄,我说过,我只有两个选择,相当于没有选择,但是你不一样,我把选择的机会留给你……我唯一承认的狐人。”

  他不再和之前一样针锋相对,反而放软了态度,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不惜以狼爪作刀,狠狠刺进胸膛,顺着波提欧留下的弹孔,啪的一声,活生生挖出了还在跳动的心脏,血腥的场面逼得后台不得不打上了马赛克。

  “吃下它……我会衷心地感谢你……”

  犯下滔天罪孽的步离人就这么化为了残烟灰烬,只有一颗赤色的月亮悬浮在半空中,倒映在银发狐人晦暗不定的眸子里。

  用赤月做药,她的月狂便不会发作,椒丘也不用日日夜夜为她劳苦费神;出阵的战士们也不需要担心并肩作战的将军在战场上迷失自我,残害同胞;联盟的老家伙们也不会有事没事私下接触,试探她对联盟的忠心……似乎一切都会变得像童话结局一般美好。

  飞霄合上眼睑,手中紧紧握住了救命的解药【赤月】。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五指并拢,狠狠捏碎。

  粘稠的血水从指缝溜走,哒哒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道浅浅的凹痕,随后便在一阵温暖的轻风中荡然无踪。

  乱破不解:“九尾·将军,此举何意?”

  波提欧早有预料,弹了一下小孩的脑门:“小可爱敌人施舍给你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接的?天真。”

  “可是大车神有言为证……”

  “你没听出来那个呼雷在刻意模糊重点?他说出来的确实不假,但没说出来的,却是最致命的关键。”

  阿基维利问她:“你想好了?”

  飞霄抬眸,粲然一笑:“嗯,想好了。”

  她似乎在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重担,抬起疲惫的右臂,张开手指,迎着明媚的白日,给自己放了个小小的庆祝烟花。

  在烟花的尽头,一座孤零的星槎突兀地飞到竞锋舰的上方,一只灰扑扑的狐狸露出毛茸茸的粉色脑袋。

  刚从监狱里跑出来、还没来得及洗澡的谋士这回没了往日的沉稳自如,不禁喜形于色,大喊道:

  “飞霄,我把解药研制出来了!多亏了阮梅女士……等等,你脸上的是什么?你又没听医嘱?”

  “干得好,椒丘!我回头请你们吃火锅!”

  “……别转移话题,一顿火锅可收买不了我。”

  天击将军仰头大笑。

  “开拓的星神,我和无名客不同。无名客的前路始终未知,但我的人生,从我当年看到的那颗穿云流星开始,征伐孽物、誓不罢休的前路,就已经被祂锚定了。”

  “无论呼雷多么强大,我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无论赤月如何有效,我不认为它就能改变我,因为……我的敌人,始终只有我自己。”

  她叩问自己的内心,得出从未动摇的答案,笑着说:

  “我与我啊,周旋已久,想来想去,还是做自己更舒坦些……流星,抱歉,原谅我的任性,但你如果听见了,应该也能理解我吧?”

  阿基维利耸了耸肩,扭头道:

  “岚,别装死,你手下的小天将在问你呢,好歹回一个标点符号啊。”

  “……”

  飞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穹眼睁睁看着她的面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头顶冒出一溜烟白色的滚烫蒸汽。

  这一天,人们又看见了一道从天际垂落的长尾流星。

  根据神策府方的辟谣,那并非帝弓司命的箭矢,而是图下船方便、直接跳下来的天击将军。

  第203章 离别是相逢的开场白

  卡美丽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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