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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姜曦这会儿也终于睁开了眼,疼痛是真切的,可是这会儿她更不能松懈!

  “圣上……”

  “圣上在明堂,小皇子……也已经准备好了,是今晨起,一个勾栏女娘被鸨母逼着落了孩子,胞衣也在,装在用陶罐里送进来了。”

  锦香一边给姜曦擦洗身体的血迹,一边禀报着,榻上的鲜血也有一部分是姜曦的,这些时日因为未曾来癸水的缘故,只略微一催便直接涌出,更是腹痛如绞。

  姜曦只来得及说几句话,便被翻涌上的疼痛疼的几欲昏厥过去,锦香连忙抱住姜曦躺下:

  “娘娘,有奴婢在,您,您若是受不住,便睡过去吧!”

  锦香说着,就要从荷包中翻出早前准备好的丸药,姜曦无力的抓住她的袖子:

  “不要,你,你去让人,让人打探皇贵妃和李才人,不,还有德妃她们,宫中,宫中动向。

  今日,今日之事,也有李才人的份,李才人行事有异,不,不要松懈。”

  姜曦艰难的说着,话落,她便忍不住抱着肚子在榻上翻滚起来,锦香含了泪,应了一声,转身便急道:

  “太医!太医怎么还不来!娘娘都要疼晕过去了!”

  宣帝一听这话,便要冲进来,锦香连忙拦着:

  “圣上,不可啊!”

  “圣上!别,别进来!求您——”

  女娘凄厉沙哑的声音让宣帝的心脏不由一阵钝疼,但他还是软了口气:

  “好,好,好,朕不进来,朕不进来!”

  二人正说着话,茯苓从外头急奔进来,她被门槛儿狠狠摔了一跤,也顾不上疼,便冲进了屋子,伏在床边:

  “曦妹!曦妹你还好吗!都怪我病的不是时候!都怪我!”

  茯苓说着,便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红彤彤的巴掌印顷刻便浮了起来,姜曦费力的抬起眼皮,只来得及拉了拉茯苓的尾指:

  “茯苓姐,我,我没事,别,别哭……”

  “曦妹!”

  茯苓慌乱着想要去摸姜曦的脉相,可是她本就只学了皮毛,这会儿只能干着急。

  而宣帝听了茯苓的哭声,心中更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只背对着内室,可茯苓的哭声却如魔音穿耳一般,替姜曦将她的委屈与痛苦哭了出来,由不得宣帝不听。

  片刻后,从杞提着药箱飞奔进来:

  “臣给圣上……”

  “不要多礼,你快去进去瞧瞧玥妃,她怎么会这么疼!”

  宣帝急急催促着,看着从杞的眼神也有些不善,明明他说过这药是最最温和的落胎药,怎么还会让卿卿这般痛苦?

  从杞也不含糊,忙进去诊脉,片刻后这才出来禀报:

  “回圣上,玥妃娘娘她……服食了过量的不洁之物,只恐,只恐龙胎不保!”

  从杞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宣帝却不由一阵恍惚,过量,明明不是这样啊。

  但随后,宣帝还是道:

  “你先去给玥妃诊治!”

  宣帝从晨中坐到了晌午,其余诸妃也纷纷陪着,眼看着一盆盆血水被泼出去,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动静才消失了。

  皇贵妃沉默的坐在宣帝的身旁,握着椅臂的指节泛着白,不知在想什么。

  宁德妃等人倒是落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听到脚步声传来,纯妃和郑昭仪纷纷起身:

  “玥妃如何了?!”

  “娘娘无恙,方服了安神药睡下了。”

  锦香双手用丝绸托着一物什走了出来,站在宣帝身旁,低低道:

  “圣上,小皇子……去了。”

  宣帝看了一眼,血刺呼啦的小小一团,不过掌心大小,哪怕只是一眼,宣帝也不由得落下泪来。

  到底是骨肉至亲,这会儿宣帝无声的落了一滴泪,这才哑声道:

  “卿卿现下如何了?”

  “太医说,娘娘伤了身子,日后……要好生养着了。”

  “好好照顾你们娘娘,她既睡下,朕便不打扰了。皇长子初诞即夭……朕即刻让人送一具棺椁过来,今日便让人先送出宫去,改日再则一风水宝地下葬。”

  宣帝没有去看姜曦,他有些不敢去看,此刻姜曦睡下的消息,更是让他有了不去的借口。

  “皇长子?!”

  皇贵妃直接反对道:

  “圣上,玥妃这一胎才四个月而已,如今更是没有保住,怎么,怎么能当得起皇长子的尊号?!”

  宣帝这会儿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皇贵妃,若非因为她心存歹意,自己岂会走到这一步?

  “那又如何?他是朕的儿子,哪怕他什么也不知道,朕愿意给他全天下至高无上的尊荣!”

  宣帝说完,从众妃身上扫过,他看了一眼早年失子过的纯妃、郑昭仪、吕婕妤,道:

  “传旨,请地仙为朕所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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