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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香,只觉得这丫头出去了两趟,性子都油滑了,锦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奴婢猜,应当是皇贵妃。李庶人满心以为自己怀了一个皇子,如今后宫无主,自是想要占了皇长子生母的位置。”
“难怪她敢这么铤而走险……”
一切都对上了,皇贵妃中了毒,必定留不下孩子,而自己这边她插不进手,只得亲自上阵。
可惜,她的满腔算计,最起码为三方人手打了掩护。
恐怕,李才人到现在也不知道,皇贵妃的孩子……注定生不下来吧?
这阖宫之中,真正能诞下皇嗣的,从始至终,也不过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姜曦摇了摇头,贪心不足蛇吞象,她行事这般急躁,落到如此下场,倒也不亏。
“你还疼吗?”
姜曦冷不丁问了一句,锦香下意识摸了摸肘侧,那里曾放了满满一瓶的血。
锦香满不在乎的笑着摇了摇头:
“奴婢无事,能为主子成事,奴婢……甘之如饴。”
姜曦看着锦香,久久难言,她从不在自己面前掩盖她的野心勃勃,可偏偏却又愿在自己面前俯首,让人舍不得不用她。
“方才姜才人起热昏厥,从太医为姜才人试完开方,这会儿正在外头侯着回话,主子可要一见?”
锦香这会儿还在回味将众人,包括那位九五至尊把玩掌心的滋味,那种自骨髓迸溅出的兴奋余韵不住的冲刷着她的大脑,不过她也未曾忘记正事。
“请小从太医入内。”
从杞隔了一道屏风,给姜曦行了一礼:
“臣给娘娘请安。”
“小从太医不必多礼,今日之事,让你费心了。”
“急娘娘之所急,忧娘娘之所忧,乃臣本分。”
姜曦的声音掺杂着沙哑与愉悦,透着一种慵懒的味道:
“小从太医这医者之心,可不纯正。”
“臣的忠心纯正,便够了。”
从杞隔着屏风,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剪影,却如同看着九天神女。
他想,他是疯了,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她犯下这等足以诛九族的欺君之事。
姜曦笑了笑:
“我从未怀疑过小从太医的忠心。”
谁能想到,姜曦腹中龙胎为皇子的消息,也不过是这年轻太医的一句话罢了。
“臣还要替一人谢过娘娘,谢娘娘妙言,救下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姜曦先是一怔,随后这才道:
“你是说……周尚书?”
“不错。臣之挚友,武将之子,可八年前因父亲战死家道中落,若非周尚书,只恐孤儿寡母无以成活。”
“不过区区小事罢了,倒是这等私底下的话,怎好让人知晓。”
“周尚书对娘娘推崇备至,他们略有耳闻罢了。臣听周尚书府上的几个孩子说,那日,周尚书已经为他们谋划了去路,幸而有娘娘驾临,这才让他们过了头一个美满的年。”
姜曦听到这里,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如今的随意一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
当今天子的枕边风,足以……为寻常百姓改天换地。
景和宫中,宁德妃和魏嫔沉默的坐在一处,魏嫔低声道:
“娘娘,皇贵妃约莫是见红了。前几日,长宁宫宫人瞧见皇贵妃的衣裙不再送至浣纱坊清洗了。”
“再盯着。现下宫中只有她有孕,若她这一胎是个皇子,别说咱们,便是玥妃落得淑妃如今的下场已是轻的!”
宁德妃吹了吹浮起的茶叶,换了一个姿势,让云烟给自己捶另一条腿:
“李才人这个蠢货,此番倒也是物尽其用了。若非她腹中只是一个公主,本宫还真有些舍不得。”
魏嫔愣了一下,这才磕巴道:
“娘娘是说,李才人她……”
宁德妃看了一眼魏嫔,淡淡道:
“事已成,你知道也无妨。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可要心里有数。”
宁德妃借此事敲打了一下魏嫔,魏嫔缩了缩脖子,点头称是。
忽而外头传来禁鞭的声音,魏嫔连忙起身,笑着恭贺宁德妃:
“圣上逢玥妃落胎的不吉之事,却来寻娘娘解忧,妾在此先恭喜娘娘了!妾先告退了!”
宁德妃心中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气轻快的些许:
“你退下吧。”
如今宫中,玥妃小产,皇贵妃有孕,新人又不得圣心,倒是要让自己重回辉煌了。
宁德妃如是想着,等听到禁鞭声在自己宫门口停下,面上笑意更浓,随后便莲步轻移,笑着迎上前:
“妾给圣上请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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