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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梁家这手,倒是伸的长。”

  宣帝讽刺的扯了扯嘴角,春鸿没敢应声,宣帝却神情漠然的开了口:

  “将这份口供再印两份,一份送给皇贵妃,一份留着明日上朝时让梁相瞧瞧。”

  春鸿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宣帝看着口供,思索片刻,这才道:

  “梁氏戕害妃嫔,宫中纵火,乃大不敬之罪,念其伴驾多年,降为贵人。”

  宣帝转动了一下拇指的碧玺扳指,又补上后半句:

  “先不必令她迁宫。”

  宣帝这一旨意晓喻后宫,坐在飞琼斋中的淑妃,闻听此言,先是一愣,捧着热茶的双手颤抖起来,泪水也大颗大颗落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圣上会偏着她!她只是降位,后头一旦梁相有什么功绩,她还是能走到所有人的前头!”

  姜曦取了帕子,给淑妃擦了擦泪水,低声劝慰道:

  “姐姐到底也是分毫未伤不是?反而是梁贵人一夕沦为末流,以后的事,谁可说不准。”

  “玥妃妹妹,你不知道梁氏的可怕,眼下的一切,只怕是圣上来堵我的嘴。

  妃嫔升降,也不过在圣上一念之间,妹妹真的信圣上的惩处吗?”

  姜曦沉默了下来,她当然不信,经此事,梁贵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只怕圣上也同样在观望梁相的态度。

  若是梁相认了,反而还低了头,以后梁贵人再成为一宫主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后位,按照梁贵人受寒体弱的体质,或许不会让她如愿,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却轻易不会被抹去。

  淑妃并没有想要姜曦给出答复,可她被宣帝拘着不能离宫,这会儿杀身仇人在眼前,她自不会无动于衷。

  数日后,淑妃搬出了朱华宫,到了毓春宫,临行前好一阵依依惜别,可姜曦还没有松一口气,晌午便听到华秋禀报,淑妃罚跪梁贵人于宫道。

  待姜曦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长宁宫和毓春宫相隔数宫,好端端的,梁贵人怎么会遇上淑妃?”

  “娘娘许是不知,近日正是樱桃熟的日子,这不御膳房做了一批樱桃煎,给诸位娘娘们甜甜嘴。

  只是……梁贵人也使银子得了一份,不知怎么被淑妃娘娘知道了,这便传了梁贵人过去。”

  姜曦不由一愣,是了,如今宫中数淑妃位分最高,若是她要拿人,倒也是合情合理。

  “走吧,我们去瞧瞧,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若是淑妃一念之差,出了什么岔子,谁也落不着好。”

  姜曦执着玉扇,脚步轻盈的出了宫门。

  毓春宫外,茹婷俏脸含煞,看着梁贵人的目光很是不善,还夹杂着丝丝恶意:

  “梁贵人位分不高,嘴倒是馋的慌,那樱桃煎也是你这个位分能碰的?我们娘娘说了,为正宫规,便请梁贵人在这里好好跪上一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再起身。”

  “你!”

  梁贵人咬紧牙关,素日的高傲在这几句话中被击的粉碎:

  “你放肆!我一时落魄你这样的贱婢也敢踩在我头上,淑妃是无父无母,你也是吗?!”

  茹婷面色一变:

  “奴婢再放肆也不及贵人!”

  一个宫女从宫门走了出来,在茹婷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茹婷看着梁贵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梁贵人不敬上位,又犯口舌,娘娘下令,掌嘴二十!”

  茹婷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挽着袖子:

  “奴婢知道梁贵人这性子一时半刻扭转不过来,今个给梁贵人打个样子,以后以梁贵人的位分,在这宫中处处都是上位,可定要谨、言、慎、行!”

  “啪——”

  茹婷一巴掌甩过去,梁贵人被静心养护多年的柔嫩脸颊便高高的肿了起来,她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淑妃!淑妃你出来——”

  “啪啪啪!”

  茹婷不做声,只是一味的扇巴掌,扇的梁贵人只觉得眼冒金星,口鼻间已经蕴起腥甜气息,她挣扎着躲闪,可却被茹婷揪着领子,二十巴掌结结实实的受了后,茹婷这才停手。

  而一旁的朝月这时才被捂嘴按着的宫人放开,她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

  “主子!主子!主子!”

  朝月抖着手,用帕子将梁贵人鼻间唇角的鲜血擦去,可梁贵人这会儿脸肿的犹如发面馒头,里头的软肉只怕也被打的稀碎,哪里敢让朝月去碰?

  “梁贵人可知错了?”

  茹婷笑吟吟的说着,梁贵人不语,茹婷做势扬起巴掌,梁贵人忙低下头,声若蚊呐:

  “知错,我知错了。”

  “梁贵人且大声些,娘娘听不到。”

  “你要逼死我才罢休是吗?!”

  梁贵人怒目圆睁,茹婷狠狠啐了她一口:

  “难道不是梁贵人要先逼死我家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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