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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和你说一遍。稻川秋。遇到事情了和我说,而不是因为‘无所谓’‘很有趣’而若无其事、不跟我说!”

  山崎樋完全能想象稻川秋说的“好玩”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是一线作战人员,但稻川秋从来不吝于以身范险。从前有几次她在他忙得焦头烂额时闯进敌营当了诱饵。等到他心神俱震地赶到时,这人已经踩着血走了出来。

  看到他时,偏头对他说,你来晚了。

  一切都解决了。

  面容寡淡、身形单薄的女生,站在浓郁的血腥气中,脸上的红色被她随手抹去,意识到他在看时,说这不是我的血。然后弯着眼睛笑一笑,说很好玩。

  突兀、诡异、让人惊心动魄。简直诡异得像是鬼魅、是古老传说中的怪神。

  山崎樋常会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

  那时他还不如现在从容,在一处案件追查中,他在层层阻碍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找到了敌人的大本营。

  雨水细如牛毛,他领着人手包剿了那处房屋,为防惊动屋中的人,等待许久。

  最后出来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大汉狂徒,而是一名叼着磨牙棒、穿着西裙、侧耳戴着符文耳坠,看上去刚刚从聚光灯下走出来的女生。

  耳坠上晃动的金光折射如一片连贯蹁跹的月光。

  她的手指尖染着血,被不紧不慢地擦掉。接着看到了他们,女生挑了挑眉,说,要签名吗?

  他们不明白什么情况,警戒非常;她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举着的枪,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山崎樋身上。

  她弯了弯眼睛,道,我帮你们解决了里面那群人。你能帮我办张驾照吗?

  诡异无比。但她准确地挑中了那个能帮她解决问题的人。身份证明、住所、银行卡,填写信息的时候山崎樋问她叫什么名字?稻川秋,于是稻川秋;她多少岁呢?她说17;亲人?没有亲人。其他的信息一概没有。

  他于是成了她的监护人。证件上的。

  不明来历的女生,户籍系统里找不到关于她的半点儿信息,此前从没有人见过她。后来他们审讯那个基地里的成员,后者都是一副呆傻的模样,所有信息都如实交代了,关于她的叙述却仅仅是:从天而降的巫女。

  她简直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山崎樋从警惕到靠近到主动要陷入这个梦中,并没有花多长时间。或许一见钟情本就是个可行的命题。

  唯一的问题是,他把握不住这个梦。

  他一开始对她身上一团团的谜题有多么痴迷,后来为这一团团谜题而产生的痛恨就有多么情深意切。

  一个不在乎自己性命的、轻灵的、无法掌握的人。你越靠近她便越发绝望,因为这个人似乎很容易夭折。偏偏你痴迷的仿佛就是她这股子没心没肺的气势。

  ——你能拿她怎么办呢?

  山崎樋努力平定心绪,才勉力压下自己因为熬夜而加快的心跳。他尽量平和语气,解释:

  “之前长谷川负责追查的一个组织被抄底之后,从基地里搜出了大量情报。情报上说明,警校并不安全,有人已经混了进去……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有派人去跟着你。”

  不过,也没真到监视的地步。只是在紧急事件之后,会对稻川秋的行动进行部分的跟踪,防止她被外界闯入的人带走。

  在这一点上,其实山崎樋早和稻川秋达成了隐晦的共识。当然他也有想过哪天稻川秋气势冲冲地冲进他办公室诘问他为什么监视她——但并没有。

  她给他回个“1”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仁至义尽。山崎樋讽刺地想,你能指望她什么呢?

  稻川秋眯着眼听完,抓出重点:“所以我没感觉错。警校里面的间谍还没有抓住吧?”

  “还没有。”

  “那我可以做诱饵——”

  “想都别想。”

  山崎樋一口回绝。

  稻川秋直接开始翻旧账:“那么,监视公民行动,其实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法律规定,不得以刺探、侵扰、泄露等方式侵……”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证明是假的,”山崎樋没忍住讽了一句。

  说实话,她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监视啊监听啊,算什么,哪怕你睁大两只眼睛跟在她身后到处看,她也毫无波澜、根本把你当成空气。

  她翻旧账不就是为了让他撤掉保护她的人、自己去以身犯险么。

  想得美。

  稻川秋振振有词:“如果是假的,那只能说明你能力不足。”

  山崎樋对着窗前的夜色,抱着手臂冷笑:“姑且算是我能力不足;但别忘了,你没有身份证明,我就能合情合法合理地把你拷走,稻川小姐。”

  “为什么?我犯法了吗?”

  “没错。本法官判你无期徒刑。”

  “你什么时候参加了法考?”

  “事实上。我是花钱买到了这个职位的。”

  “原来如此。日本法律已经黑暗到了这种地步……”

  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山崎樋把她的注意力转移,松了一口气。

  “总之,再忍耐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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